“事情的發展和你的計劃並不相同。”女子說。
“因為你橫插一手的緣故。”男子說。
“因為那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所以我必須要橫插一腳啊。當然結局和我想象的也差很多,但欣賞預料之外的劇情同樣是一種樂趣。”橙發的女子吸著柔和七星香煙,翹著腳一臉無聊的說道,“我就是這樣的人,好奇心太過旺盛這一點是老毛病了,你知道的。”
“你的行動可能會讓【它】發現我們的計劃。”高大如墓碑一般矗立著的男子說道。
“隻是你的計劃而已。”
“這有風險。我不能直接對事情的發展進行幹涉。你同樣不能。”男子的語言是陳述,可同樣也包含著某種威脅。
“但是沒有我的幫助你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阿魯巴也是一個選擇。”
“最壞的選擇吧,那個膚淺的家夥。”
“至少你不是唯一的。”
“好吧好吧,反正你的計劃也差不多到終點了,作為旁觀者我隻要看著就好。”女子皺了皺眉頭,話鋒一轉,“不過你真的能確定自己能夠瞞過【它】的觀察嗎?”
“實際上【它】已經發動了,根據最近發生的情況來看。但是隻要在針對兩儀式的行動中不加入我的個人意誌,那麼就不會有問題。”
“太自大了吧,明明隻是人類的一員,卻要成為人類的審判者。”女子說。
“我從沒想過稱為人類的審判者。我隻是需要一個答案。”
“難道你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為會不會是【它】的一部分呢?”
“唔。”男子深深地皺起眉頭,兩條如墨的眉毛糾錯在一起,這更加深了他那種苦悶而莊嚴的氣質,他說道,“我擁有屬於自己的自由意誌。”
“自由意誌什麼的未免也太虛無縹緲了吧?況且你明明是和尚,說這種如同西方哲人的話徒自惹人發笑罷了。”女子不屑的嗤笑,“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了,荒耶。你隻是佛教徒、思想家、哲學家,而我則是人類學家、心理學家和動物學家。你否認自己是人類的一部分,而我承認自己是人類的一部分。這就是你我之間決定性的差距。”
“那麼,難道你相信自己就是【它】的一部分嗎?”男子問道。
那是充滿痛苦和折磨、仿佛來無間地獄的聲音。
女子像是沒有明白一樣理所當然的點頭。
“人類永遠是充滿矛盾的,在肯定與否定的兩極之間逡巡才是人類的特性。像黑桐那樣的家夥在精神性上甚至已經不能說是一個人類了。所以即使是身為人類意識集合體的【它】,所持有的意見也未必就是完全統一的。對於人類而言,理性、或者說身為人類的一麵越強,自毀的趨向性就越強。本能、或者說動物性越強,自我保護的意念也就越強。也就是說,人類的精神越發展,自我否定的意念就越越強大。因此,我想我大概就是象征著人類理性的那一麵吧。”
她毫無保留的訴說著。
就像是講述著某件普通的事情一般,訴說著自己隸屬於身為人類這一整體的惡意這一部分的事實。
“但是你依舊認為你就是【它】的一部分。”
“沒錯,和你將自己與【人類】這一概念隔離出來不同。所以說我並非是你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