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棠依言上了樓,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要擔心的是慧思公主。挑了簾子進雅間,慧思公主麵前擺著的是蒸過三道的“三糧液”,姚海棠就笑眯眯地上前去說道:“讓公主久等,實在是罪過,罪過……”
慧思公主盈盈地一仰頭,眉眼不笑而自然微微上揚,這就是傳說中的丹鳳眼,慧思公主這盈盈一抬頭雙眼一眨,真是道不盡的風情:“沒下帖子就來了,等些時候也是我思慮不周,這樣貿貿然來還請姚東家見諒。”
和慧思公主一比,姚海棠覺得自己青嫩得跟剛長出來的小蔥似的,這就是小姑娘和熟女的區別,生生讓自己覺得氣場小人一大截:“慧思公主言重了,隻是不知慧思公主所來為何?”
姚海棠懶得跟慧思公主瞎掰扯,直接一句話就把事兒挑開了來說,省得繞來繞去反而麻煩。
她直接,慧思公主也直接,張嘴就問道:“昨兒姚東家可是和言公子見過了?”
這麼一問,姚海棠就忍不住暗自高興,但臉上半點聲色不動,隻說道:“是,小言最近常來,我與他也算一酒之友,常來飲酒做客也是自然之事。敢問慧思公主,這可有什麼差池之處?”
“愛之、適之,過之、害之,這是姚東家說的話?”
狗屁朋友,姚海棠一聽到這句話就知道,是小言跟慧思公主說了什麼,慧思公主怕是上天然居跟她找場子來了。
人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她當然不能搖頭:“確實是我說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與言公子自幼一塊兒長大,自來是親密無間的,姚東家這話是不是說得過分了一些。”慧思公主說這話時一點兒也不帶怨氣怒氣,隻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平靜,不愧是跟幾個心機鬼一塊兒長大的!
這個,姚海棠真不知道怎麼應對了,正在姚海棠想抓著頭皮找應對時,外邊兒忽然有人挑了簾子進來,一看,正是言行雲!救星啊,姚海棠趕緊奔過去,捱到言行雲說:“小言,你來了。”
看著她這恨不得搖著尾巴的模樣,言行雲不由得失笑,這姑娘怎麼老能讓人覺得這麼可樂呢:“是,聽著慧思公主也來了,就想著來拜會,海棠也是來拜會公主的嗎?”
唉呀呀,這就是遞台階的來了,姚海棠趕緊順著梯子往下爬:“是啊,聽聞得公主在這兒,我這不就來拜會了。”
一眼就看出來她尷尬的處境,言行雲指了外邊說:“齊晏齊大人和齊大人的兄長也來了,我和他在路上碰著了,齊大人在下邊呢,海棠不去招呼招呼?”
這話說得姚海棠直想抱著言行雲尖叫三聲,當然她既不尖叫也不抱,以最快的速度蹦著下樓去了。
而在上邊兒,言行雲看著慧思公主良久,爾後幽幽一歎說道:“慧思,何必為一個小姑娘特地而來?”
慧思公主捂了嘴一笑,跟花朵兒齊開了一樣嬌豔不可方物:“小姑娘呀……方才行雲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可不一般,笑眯眯地讓人覺得軟和得很呐。”
這麼一說,言行雲就得明白,這是想錯了他跟姚海棠之間的關係。但言行雲也不多解釋,畢竟解釋得多了,不好受的反而是自己。隻是言行雲不太能理解,為什麼慧思公主要為了幾句話就來找姚海棠。如果自己因此而疏離了,不是應該正好合慧思公主的意思嗎?
很多時候,疑問的種子一旦生根發芽,就很容易長成參天大樹,雖然眼下言行雲心裏的還是小樹苗,但已經足夠讓他跳也來看透一些東西了。
本來就不是笨蛋,言行雲這腦子一轉,能想個大概,但是有些事,不是想不到,而是不願想。
“這話可別胡說,我的心思可昭青天明月,你總應該明白。”言行雲順勢坐下了,卻也不願多說什麼。就像姚海棠說的,愛一個人的時候,縱使那人是至惡至鄙陋之人也是美好的,愛可以粉飾一切。
倘若不愛了呢?言行雲近來總是忍不住想到這個問題,所以姚海棠那番話是絕對起到了應有作用的。
這屋裏是有情人與無情人之間的對話,姚海棠則在樓下思量,是不是應該盡快把水運的事兒交待了,因為安豐帶來了一個不大好的消息:“水運那邊有人鬧事,話裏話外是要漲工錢,可姑娘是知道的,不管天然居還是水運,又或者南山窯,工錢都比別處高得多。”
對此,姚海棠忽然有種養了一群白眼兒狼的感覺:“難道真當我是心慈手也軟嗎?”(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