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時候蓋個酒樓也無非是萬兩上下的事兒,畢竟建製在這兒,既不能太高也不能過於華麗,要是真蓋得跟皇宮似的,那就小心太平院找你談話。
隻不過茅屋籬舍要花心思,花心思費時間當然價錢高些:“你就當給我蓋個落腳的地方,一個真正屬於我的家,我希望將來我也可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每一個人心裏,或者說每一個受儒家文化影響長大的人,心裏都會有一個關於田園,關於歸隱的最終理想。姚海棠當然也有,隻是就像她自己說的,她是不需歸就已經隱了,所以不管在現代還是在東朝,她這種訴求都不算太高。
但是一念到老陶這句詩時,姚海棠還是動了心的,可見文字的魅力以及田園的誘惑。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我看落成以後這句詩得掛在門口。”安豐現在已經算是一個極商人的商人了,一聽到不說句子好,而是關心到廣告效應上去了,當然從前安豐估計也聽不出好了。
“不要吧……”姚海棠對抄襲古詩很有壓力,不管屬名不屬名,她不太希望在這個時代留下屬於哪位大家的名作。說直白點,她怕有什麼影響。
“我也覺得挺好的。”青苗和安豐差不多,雖然多讀了幾年書,可詩文絕對不是她的長項。
於是就這麼定下了,最後地址選在了東郊,那兒往外再走二十公裏是皇家避暑山莊,風景自然不是一般二般的,最重要的是交通方便,而且還沾著點兒皇家避暑山莊的光。
這就好比現代在中南海旁邊蓋了個飯館兒,檔次當然不會太低,那兒的地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買得著的。而安豐買下的那山原本是……杜敬璋的,但說好了隻有五十年的使用期限,五十年後是續是還都另有條款約束。
總之這合約姚海棠不吃虧,其實五十年是她自己定的,主要是擔心那地方買了不踏實,雖然那兒就是個野山野嶺,但那可是正宗的皇土啊!
契約書是由和園的管事來簽定的,簽好後那管事就伸長脖子找姚海棠,這會兒姚海棠正貓有角落裏喝水呢:“姚東家……”
“何管事。”姚海棠看著和園的人就心虛,從前這位何管事跟她那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啊!好在那會兒她貼著麵,可她這人真沒什麼出息,容易心虛!
那何管事倒是沒什麼,看了她說:“姚東家,我們可都算是見識了,真沒想到天然居的東家是這麼個小姑娘,我們一說大家可都嘖嘖稱奇。”
嘿嘿然地笑了幾聲,姚海棠連連擺手說:“見笑了見笑了,我也就是個貪吃貪玩的,和普通的小姑娘沒什麼區別。其實說白了,是我自己愛吃又覺得一個人吃不對,就讓下邊的人開了天然居這地方,正是千人吃了千人香一人吃了爛肚腸嘛。”
“這話正是了,說起來我們四公子也老愛在天然居叫飯菜,京城裏誰不知道嘴刁的公子有了吃飯的去處,天然居這麼好的生意,那可有一半是我們公子的功勞啊!”何管事這也是隨口一說,他自然不會把姚海棠和和園裏的小廚娘聯係起來。
“啊,是是是,我得好好感謝四公子才是。”姚海棠臉上笑眯眯地應著,心裏卻頗有些幽怨地想:“應該是他謝我才是,要不然就他這嘴,早餓死了!”
這時何管事忽然接著話說道:“那有什麼說的,現在就跟我去一趟和園吧。”
“啊……”
“不為別的,地契可不在我手裏,您還得親自上和園裏簽了字才能把地契領出來,那東西誰也不能隨便帶在身上不是。再說我一小小的管事,怎麼也不能拿著公子的地契出來四處招搖啊!”何管事說得有理有據,可姚海棠怎麼聽著都像是有陰謀陷阱。
何管事說這番話時,安豐正好在旁邊,他也在那兒說道:“這事兒是應當的,那我送姑娘過去。”
“可是我沒說要地契啊……”
就租五十年,要地契做什麼,杜敬璋別是你丫又想我了吧!這麼一想,姚海棠又得瑟了,真的是得瑟,當然還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