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岩山一戰,雙方陣亡士卒十餘萬,傷者不計其數,東部草原戰敗,隻東部草原盟主別裏台領千餘人馬逃脫,但隨後,在十幾天的追逐下,別裏台這位東部草原的盟主被大軍包圍在了克騰草原的一處小山上,最後全軍戰死,沒有一個人投降,別裏台被亂軍砍成肉泥。
此戰過後,金帳和十三聯盟大軍進軍東部草原,將東部草原各部族屠戮一空,投降的部族則成為勝利者的奴隸,之後,兩部大軍按照原來的規定以目素河為界,平分領土。
這一戰雖然讓達利成為了革蘭新一代的大汗,也完成了形式上的統一,但失去了東部草原各部族的革蘭已經是空有其表,其實力甚至連張棄手下的南部草原各部都有所不如。不過北部十三部族聯盟卻是據此機會發展壯大了起來,得到了水草豐茂的東部草原領土,內部又很是團結,十三部落聯盟實際上這時已經是草原上實力最強大的部族,隻要給他們以足夠的時間,他們將成為草原上新的主人。
張棄坐在燕國公府自己的書房中聽著幾個北疆的官員向他報告著今年到目前為止各項事務的進展情況,經過四年的時間,北疆現在已經走上了發展的正軌。
張棄還是老樣子,好像歲月並不曾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冰冷的神情,幽深的眼神,坐的筆直的身形,一切和當年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當年張棄將北疆事務按照大宋官製分為了幾個司,隻是在其中作了些調整,將本來屬於常務司也就是戶部的賦稅方麵單獨成立了稅務司,將刑法司分成了巡查部、立法部和執法部、督察部四個部門,巡查部專管地方治安,立法部專管立法事宜,執法部則專管按照北疆刑法對罪犯宣判之事,就好像華國的法院一般,督察部則監管百官,行使監督調查之權,但最後的決定權卻在執法部手中,督察部則隻有搜集證據的權限。
將朝廷的禮部則分成了內禮司和外禮司,這些部門之外則又加育民司,專管北疆教育事宜,雖然部門比大宋多了許多,實際上官員卻是比大宋要精簡了許多,又有完全獨立,隻受張棄管轄的督察司監管,北疆吏治之清明卻是曆代所無的了。
這時張棄坐在那裏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他的屬下彙報著治下的情況,心中想的卻是別的事情,他的女兒張天星已經四歲了,已經能說會跳,四處惹事生非了,張棄不知道孩子應該怎麼管,自己那時可是一個人瘋了似的到處亂跑,也沒有人會管自己,但他的女兒可不一樣,她可是北疆實實在在的小公主,到了哪裏也是有一大群人圍著,生怕出了什麼意外,她的幾個母親就更別去說了,這四年來都是一無所出,自然將小天星寶貝的不得了,這就讓這個小家夥更是無法無天了,有時還敢在張棄麵前使上些小性子,張棄的幾個夫人勸張棄讓小家夥習些琴棋書畫之類的玩藝,張棄聽了以後卻是淡淡說道:“我張棄的女兒必定不會比男兒差了。”
於是,從那時起,張棄每在閑暇之餘就帶著自己的女兒上山打獵,下水撈魚,一年時間下來,小家夥的性子是越發的野了,雖然隻有四歲,卻是體格健壯,幾位夫人想要教她一些女兒家的事情,她也是左耳聽右耳冒,卻是和北望城中的一些將領家的男孩子混的頗熟,大家也都知道這位小姑娘別看人小,但卻是張棄的心頭肉,頗得張棄喜愛,這些孩子也早就得家裏長輩囑咐,在玩的時候也都有意無意的讓著她,到也出不了什麼危險,但一個女孩兒整天如此,幾位夫人嘴裏雖然不說,但對張棄此舉也都是頗有微詞。
張棄想到這裏,臉上露出些許的微笑,幾位官員一看,心中就知道今天看樣子是沒他們什麼事情了,也都識趣的告辭而去。
幾個官員走了沒一會兒,“夫君。”隨著房門聲響,王蘭已經走了進來,王蘭自從嫁進燕國公府已經有兩年時間了,這位當初外柔內剛,嬌俏可人的郡守之女,這時已經是個標準的婦人了,頭發挽在腦後,身上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裙,臉上粉黛不施,但卻絲毫無損其端麗,這時嫋嫋娜娜的走進書房,竟仿佛使房間一亮。
見張棄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於是走到張棄的身後,輕輕的給張棄按摩起肩膀來。
張棄緩緩睜開眼睛,聲音夾雜著些許的疲憊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有什麼事嗎?”
“到是沒什麼事,隻是小天星又不見了,我是來看看是不是在這裏,剛才看幾位大人出來,知道書房裏沒有別人了,這才進來的。”
張棄嘴角現出一許笑容,“回去跟其他人說一聲,改天我帶你們去打獵,也該鬆泛鬆泛身子骨了,以後你們也別老是呆在這燕國公府裏了,心情好的話就到外麵轉轉,別跟我說什麼應該緊守婦道之類的話,你們夫君我不管這個,這次出去散散心,回來可能又有一段時間忙的了。”說完雙眼望向窗外,神思卻已是飄到了千裏之外的草原之上,讓你們快活了這麼長的時間,現下也應該到北疆表演的時候了。
“嗖”的一聲長箭飛射而至,將一隻剛想逃跑的麋鹿射倒在地,隨著轟然而至的馬蹄聲,更多的動物被嚇得紛紛逃離藏身之處,馬蹄聲慢慢合圍,將一些來不及逃走的小獸圍在了當中,騎士們紛紛張弓搭箭,將麵前的野獸射倒在地,景帝李弘金盔銀甲,被侍衛簇擁著返回了行宮,周圍則是收獲頗豐的禦林軍將士們。
這裏是永安城外的皇家行宮,裏麵則放養了一些以供皇帝百官狩獵玩樂之用又不會傷人的野獸,李弘自從五年前朝廷大軍在北疆覆沒之後,就已經將朝政交給了平王李燁,自己則不是在後宮和嬪妃取樂,就是到這裏來過過打獵的癮,既然皇上不理朝政,幾位大臣也很是無奈,勸解了幾次,眾人的心也淡了,本來嗎,這天下好像一夜之間就已經不是大宋的了,朝廷政令被那些手握重權的節度使們當作了玩笑,雖是表麵上遵從無背,私底下卻是我行我素,再不聽朝廷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