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定要這樣麼……”葉暮夏被蒙住眼睛，身體還是止不住的發顫。
那巨大的水聲似乎還在耳畔翻騰，那是生命的消逝。
墨夜琛感到自己的手心有些溫熱，葉暮夏哭了。
他感到心口好像被刺了一下，細密的疼痛蔓延到腦海中，忽然就有些後悔了。
“抱歉。”墨夜琛開口，第一次對葉暮夏道歉。
他本意不是這樣，隻是希望葉暮夏能夠明白這世上總歸是有很多這樣的事情，讓她學會保護好自己，讓她多見見血，才能到生死關頭的時候毫不手軟。
可是當感受到手心的溫熱的一刹那，又忽然不忍心了。
“抱歉，小夏。”墨夜琛微微皺眉，將葉暮夏摟的更緊了些。
“不會再這樣了，以後我來保護你。”墨夜琛眸色中是濃鬱的沉痛，認真到堅不可摧，他將葉暮夏緊緊抱在懷中，“有我在，不會讓你的手沾染半分血色。”
既然她學不會如何變得殘忍，那就不必學了。
他會寸步不離的看著她，保護她。
葉暮夏再也無力撐住身體，整個人癱在墨夜琛懷中，從小聲啜泣到嚎啕大哭，她握緊手無力地錘在墨夜琛胸口，“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看見這些……”
墨夜琛低不可聞的歎息一聲，彎腰抄起她的腿彎，將她從密室裏抱了出去。
……
溫軟的陽光灑落在葉暮夏身上，將她蒼白的臉色照出幾分薄紅。
墨夜琛坐在躺椅上，她蜷縮在他的身旁，膝頭蓋著薄薄的輕毯，四周滿是濃鬱的花香。
在這個閣樓上，開滿了各色品種的名花異草，這一株株都是墨夜琛親自侍弄的。
墨夜琛親自倒了杯茶，小心喂給她。
葉暮夏唇未張，下意識的吞咽下去，眸色迷離的看著四周。
“墨夜琛，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葉暮夏呢喃自語一樣說。
墨夜琛端杯子的手一頓，若無其事的將杯子放在一旁，輕輕撫摸她的頭發：“你說呢？”
葉暮夏眼睛有些發酸，她微微抬眸正好對上墨夜琛的視線，他那俊美無儔的臉近在咫尺，完美無瑕。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葉暮夏不怕他生氣，或許是因為差不多快被墨夜琛給嚇成神經病了，這會兒劫後餘生，特別想說心裏話。
“墨夜琛，我看不懂你，每次當我以為懂你的時候，卻發現完全是自己太膚淺了，我跟就不懂……”
墨夜琛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順的長發，一下下梳理著，似乎並不為她的話而感到生氣。
葉暮夏苦笑：“你到底是個什麼是人啊，你會溫柔的灌溉這些花草，會好好照顧它們。你知道嗎，你侍弄花草的模樣，真的很溫柔……”
“可是，你處理那些人的時候，又，又如此殘忍。”葉暮夏胃裏有些不舒服，想起之前的種種，有些反胃想吐。
墨夜琛手上一頓，輕輕搖頭：“你還不明白？”
葉暮夏愣住：“明白什麼？”
墨夜琛神色有些異樣，最終什麼都沒說，微微垂落下手，轉身離開了。
她還是不明白，不明白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