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已經十年沒有碰過鋼琴了,曾經她也有一架屬於自己的鋼琴,後來家道中落破產的時候,家中的別墅被封了,鋼琴也被封在了裏麵。
生澀的琴音從指間流淌而出,很難聽……
葉暮夏有些虔誠的坐在鋼琴前,她閉上眼睛,仿佛還是當年眾星捧月的時候,她穿著百合連衣裙,坐在高高的舞台上,下麵的人都用豔羨的眼光看著她。
第一遍,‘致愛德琳的詩’被她彈得很生硬。
第二遍,‘致愛德琳的詩’已經漸漸的連貫了起來。
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葉暮夏不知道自己彈了多少遍,但她知道耳畔的琴音變得越來越流暢動人。
她好像是坐在塞納河畔,幕天席地,萬裏星空,泛著淡金色的月桂樹被月光映的溫柔多情。她的十指點在琴鍵上,指尖的舞動帶出如絲如霧的琴聲,讓人沉醉。
“小夏……”男人低聲的聲音在葉暮夏耳畔響起,一個有力的懷抱從身後擁住她。
葉暮夏一驚,猛然睜開眼睛,有些慌張的想要掙脫這個帶著禁錮意味的懷抱。
男人的手臂很有力,讓她無法掙開。
葉暮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那劇烈的心跳卻是如何努力都無法平息。
“先生……請放開我。”
“墨夜琛。”男人的氣息吹在她耳畔,帶出一陣癢癢的觸感。
墨夜琛?他的名字?葉暮夏抿緊唇,深吸一口氣:“墨先生,我們是第三次見麵了。”
“第一次見麵,那是個誤會,我向您道歉。”想到那荒唐的一夜,葉暮夏忍不住苦笑。
“第二次見麵,謝謝您救了我。”
“眼下這是第三次見麵,墨先生,我想請您大人大量,高抬貴手,放我跟薑嫿一馬。”
墨夜琛緩緩鬆開了葉暮夏,葉暮夏站起身來,微微仰頭看著她。
他看到葉暮夏那雙清美的眸子裏,帶著堅不可摧的倔強。
這個女孩子,實在是膽大,居然敢隻身一人過來跟他談判。
“我是個商人。”墨夜琛冷峻的容顏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但卻尊貴優雅到無以複加。
這個令商界聞風喪膽的男人給自己的定位隻有兩個字,商人。
葉暮夏明白墨夜琛是什麼意思,商人逐利,沒有利益的事情,商人是不會去做的。
“你能給我什麼?”墨夜琛看著葉暮夏,他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無需太多的解釋。
葉暮夏覺得有那麼一瞬間,自己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她想奪門而出,背著自己的行囊逃離這個冰冷肮髒的城市。
可她不能退,若是退縮了,薑嫿就會永陷在牢獄中。
若是退縮了,家裏的父母妹妹就再也沒有了依靠。
若是退宿了,她這麼多年的辛苦打拚,等於一場空。
葉暮夏用力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底的尖銳帶著驚人的鋒芒。
“墨先生,很抱歉,我一無所有,唯有自己。”
“很好,我要你。”
墨夜琛勾了勾唇角,像是勝券在握的狩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