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時辰!”這次終於問出了個答案。
“半個時辰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爬這麼高,爹,你一下能爬多高?”宇文輝正在用他的物理知識,粗略地計算這座山崖的高度。
“大概,大概。”後爹拿手比量,這麼高,指了指身後的參天巨樹。
“這麼高?”我娘懷疑問。
“這麼高!”我後爹又比量了一個高度。
“這麼高?”我娘眼睛已經開始斜了
“大概一米……大概六十米!”宇文輝才不理會老兩口的打情罵俏,已經得出了一個粗略的數字。
我拽了拽他的衣襟,“六十米,多高啊?”
“不高!”宇文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山崖!
“換算成實質性的概念!”我躍躍欲試,在現實生活中還沒有過蹦極的經驗。
“呃,二十層樓那麼高!”
我跟木樁子一樣,立在了哪兒,沒有錯,我現在是個半吊子的武林高手,要是跳個十米八米的,倒是能考慮,二十層樓跳下去,我就算是命大,沒死,也說不準整個高位截癱。幾個殘疾人,還有啥意思?何況我還要拯救武林於水火呢?我還要讓白了血債血償呢?
“爹,這山崖,狀況如何?”宇文輝不理會我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還是在打聽跳崖的可行性。
搖搖頭,後爹說道:“山石嶙峋,矮灌叢生!”
“好!”聽完後爹的話的時候,宇文輝眼珠子立刻發光得跟兩夜明珠似的。
“我們把外套脫下來!”大家都把外麵的衣物脫了下來,幸虧這是古代,要是擱在現代,夏天,身上穿的不是褲衩背心,就是熱褲小可愛,湊合湊合,就湊不出一米的繩子來。
宇文輝把所有能脫的衣裳結成繩子,粗略一看,竟然也有七八米的樣子,把我們從高位截癱的可能減少到全身骨折。
“好了,現在我們下山崖!”宇文輝以絕對領導者的姿態說道。
“怎麼下?”我對二十層樓的概念心有餘悸。
“爹說山崖怪石嶙峋,大抵山石中有凸起。爹,耀風,你們先用繩子把我放下去,到繩子的末處,我自然會找到一處能受力的地方,我鬆手,你們中的一人再用繩子下去——”
“可是,最後一個人怎麼辦?”我說出心中的疑問,最後殿後的那個人,找不見夥伴的啊。
“最後的那個人,受力點就是山崖上的我們!”宇文輝解釋道。
我拍拍腦門,懂了。
宇文輝先下,我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這要是有個好歹——我不敢想。
“好了!”山下傳來他的聲音。
我狂喜,宇文輝呐,我的宇文輝那,他跟超人的區別就在於他把內褲穿在裏麵。
“海棠你下!”我那口子身先士卒,我也要高風亮節。
“聖女,還是你下!”
“聽我的!”我果斷地下達著命令,相信我,沒錯的。
就這樣,一個一個的人被放了下去,全部安全著,呃,崖。
山崖上就剩下我自己了,看這手裏頭的繩子,我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吐沫。
“卯兒,你在害怕嗎?”宇文輝的聲音在我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呼嘯而來。
我咬緊牙關,豁出去了,二十年後,又是一個好女子,把繩子纏在腰上,纏了幾圈,毅然決然,閉上眼,跳。
呼呼的風聲。
“丁卯,找處能立腳的地方!”我在宇文輝的吩咐聲裏,緩緩地睜開眼睛,赫——六個人,都攀岩呢,手腳並用,攀附著一切能受力的東西,抓著我的繩子的是宇文輝,他的左手正拽著一棵小樹,右手緊緊地抓著繩子,兩隻腳在突起的岩石上,說不出道不盡的艱難。
“好了!”學他的樣子,在這水土流失還不算嚴重的地方,我找了兩塊岩石墊腳,一棵小樹,固定身形。
“抓好!”宇文輝吩咐。
“嗯!”
宇文輝飛下去了。
如些類推,我們費盡了周折,總算都囫圇著到達了地麵。是個山崖的崖底。大家都坐在地上,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我跳起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白了,等著我!”嘿嘿,我一定要攪和這江湖重新掀起一陣波浪。
“談何容易?”宇文輝也站起來,並肩站在我的身邊,但是手卻用力,摁住我的腦袋,想讓我重新地坐下。
“我們要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我們要走出這崖底——”
我老老實實地坐下,看被山崖阻隔的一角天空,覺得自己像坐井觀天的蛤蟆。
“好,我們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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