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女聲似曾相識。
“輝兒——”
同樣慈祥的聲音,就像我夢中出現無數次的父親的口氣。
“孩兒——”
我跟宇文輝跟中了魔一樣,都往前走了一步。
“卯兒,娘跟你說了多少次,天尊山莊表麵禮義廉恥信,背地裏男盜女娼,夾雜不清,對你不好!”嗔怪的口氣就像是我打了別人家的玻璃,談笑間,飛灰煙滅啊,眼瞅著那個老爺子氣得臉色就鐵青了。
“輝兒,魔教的女人,從腳指頭到頭發絲都是黑的,黑心黑肺爛肚腸,你不要被她們蒙騙了!”這個火爆的脾氣也是一點就著。
“老匹夫,你說我什麼?”花瓣就像是有生命似的,跟石子一樣,往老頭的臉上招呼。
“我說你丁當是妖女,怎樣?”把招式全部化解,老頭子仍舊咄咄逼人。
“宇文光,你這個老匹夫!”轎子中的女人終於出現,轎子被強烈的氣流給衝擊得七零八落,紫發碧眼的模樣,就像藍色妖姬一般,美豔妖嬈。直接攻向了戴麵紗的老頭,身子一直在老頭的腦袋上麵盤旋。
“老匹夫老匹夫老匹夫——”
老頭不甘示弱,麵紗已經被女人撕扯得亂七八糟,遮蓋的作用完全地消失,掀開的頭發,也是紫色,瞳孔是詭譎的藍色,這這這,古代流行染發和戴隱形眼鏡嗎?
兩人打得難分難舍,飛沙走石。我看見許多的人躍躍欲試,生恐那個紫發的女人腹背受敵,朗聲道:“單打獨鬥,天尊山莊仁人君子,莫要壞了名聲!”
“卯兒,你在偏袒嗎?”宇文輝又落在我發際一吻。
“你也可以說啊!”我滿不在乎,如果那個是我娘的話,我向得有理。
“天魔教諸位,莫要壞了天魔教第一魔教的稱呼!”狠,直接上升到了第一魔教的高度。
眼看著躍躍欲試的教眾,都踟躕不前。我和宇文輝開始涼涼地看戲。那兩個人,分明是半斤八兩的水平,據我們看來誰也不會把誰怎麼樣,還都是紫發,別是歡喜老冤家吧。和宇文輝交換了個眼神,這件事,估計錯不了。
“老匹夫!”
“死女人!”
一聲聲的罵聲,不絕於耳,兩人的輕功極好,害得我看不見,隻好把脖子伸出去,探頭探腦。陽光正好,我的一頭銀發,無遮無擋,就這樣曝露在了空氣裏。
“啪——”世界清淨了,本來不可開交,打到日月無光都不過癮的兩個人,直接地飛到了我的身邊。
甭做什麼DNA鑒定了,眼前魔教的丁當,絕對是我娘,我看見的是鏡子裏我照了二十多年的臉,那個也甭說,絕對是宇文輝的爹,就是宇文輝的老版。
“你們你們——”兩個人取得默契,手都顫抖地指著我們。
“我們——”宇文輝和我,以不輸給他們的默契回答。
“輝兒,你身上的白螭哪裏去了?”老頭的聲音開始空洞。
“呃,我的血滴落在上麵的時候,就不見了!”宇文輝把那塊大理石等同於白螭。
“卯兒,當時你在做什麼?”紫發的女人扶著額頭,馬上就要昏厥的模樣。
“我給他擦血啊!”做好事總是會被表揚。
“完了完了。”兩個人喃喃道。
就在我們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時候,丁當大力地打向了老頭。
“你個殺千刀的,幹嗎讓你的兒子勾引我的女兒!”大力地捶打,老頭一動不動。
“兒子,為父如何囑咐與你,你都忘了嗎?你這樣是害了兩個人啊!”老淚縱橫,老頭仰天長歎,“我宇文光無能啊!”
“嗄?”本來勢同水火的兩個人,同仇敵愾地對我們倆發起了火,這是怎麼一回事?
“卯兒,卯兒,快來為娘這裏!”抹著眼睛,丁當我娘,呃,應該是,招呼我道。
“輝兒,你大錯特錯啊!你讓為父死後,如何見得死去的列宗!”挺大的一人,哭成這樣,讓人心生惻隱。
我跟宇文輝又對視了一眼,心中也開始有不安彌漫,難道我們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兄妹,或者是這兩個人的親生龍鳳胎,要不兩個人怎麼如斯的痛不欲生?
“他若回來,血染江湖啊!”他若回來,血染江湖,這話聽著怎麼耳熟呢?我眼神遞過去,宇文輝的眼神遞過來。
“無極神君——”
“啊啊啊啊,他們知道了——”丁當我娘沒有什麼風度地叫著。
“看來隻能——”老頭宇文光語焉不詳,就在我們倆想進一步聽清楚聲音的時候,兩道光芒掃過,我的後脖子,被大力地掃了一下後,我便軟綿綿地趴在了丁當我娘的身上。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