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次輪到我汗顏了,原來是我文化素質不高啊!我慚愧地仰望宇文輝,他的身影越發的高大起來。
“念!”一個老師,傳道授業解惑是最基本的責任,我囂張地下著命令。
“無極神君宇文輝光耀,攜妻丁丁退隱江湖,金盆洗手,不問血雨腥風——”宇文輝開始停頓。
“念啊——”我不耐煩地催促道。無極神君姓宇文,妻子叫丁丁,這跟我們倆太像了吧?
“不認識這幾個!”宇文輝撓了撓頭皮。還老師咧,我拿什麼來鄙視你?
“念後麵的!”
“丁丁殤,痛不欲生,白螭護其屍身不腐,屠盡八大門派弟子——”
白螭,是什麼東西?我的腦子轉了又轉,靈光一閃,“是不是那塊玉?”
宇文輝神色開始凝重,我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他現在懷疑我們是兄妹,都是孤兒,又都變成這個奇怪的模樣,兩人的手模都在山洞上,確實值得懷疑?
“丁丁母子俱去,生無可戀,葬其於石,自藏在石中,內力斷己筋脈。蒼天負我,我擬成魔,倘使歸來,血染江湖!”宇文輝磕磕絆絆地讀了下來,彼此相視一眼,噓了口氣,幸虧我們不是兄妹,也是,武俠劇都是來源於生活的,但是韓劇是高於生活的!
“還有沒有別的!”我打著哈欠百無聊賴,根本什麼也沒有。
“咯吱咯吱——”
我扭過頭一看,呆若木雞,石像既然動了起來。想起他把那個丁丁塑在石像裏麵,我的頭發絲立刻都乍乍起來了,“宇文輝,宇文輝——”拽上宇文輝,我就要奪路而逃。活生生的詐屍啊這是,宇文輝忽地摟緊了我,也摟緊了我馬上就要逃脫升天的步伐。石像碎了,兩尊石像一起碎掉,裏麵空無一物,沒有白骨,沒有血書,沒有任何的金銀珠寶……
“我若回來,血染江湖!”我忽然看懂牆上那八個淋淋的大字的含義,心頭一震,旋即否定,這件事情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麼?
“宇文輝?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我嗲嗲地給了宇文輝一拐。
他正看著碎成一片片的塑像出神。
“你說,這石像裏為什麼沒有金銀珠寶呢?”
他還是看著石像出神,“卯兒,你餓嗎?”不著邊際的問題。
“餓!”但是要是還吃蝦就算了。
“跟我來!”我這才發現他手中拿著的小石片上有行娟秀的小楷——“左洞行,有朱果!”朱果,是啥?
心有靈犀還真不是隨便說的,宇文輝已經恢複了淡定的痞子模樣,沒等我開口問,已經自行作答:“《事類合璧》有雲:柿,朱果也,大者如楪,八棱稍扁。”說完還得意洋洋地往衝我飛了個媚眼,顯擺他某清大學修著玩玩的文學碩士。
“切,不過就是柿子!”我口中不屑一顧,心中俱有榮焉還是不屑一顧。長手長腳地跨過碎石塊,轉到了左邊的洞口,赫赫,真是一洞一洞又一洞,洞洞風光皆不同,左邊的洞裏竟然長了一棵估計是史前就存在的樹,不是史前,長成這樣,還真是羞愧的說,隻有我腰那麼高的小樹,上麵結滿了粉紅色的小果實。除了這棵樹外,洞中什麼也沒有。
“哼哼,不是說是柿子嗎?”朱果,應該是桑葚才對。
他鄙夷地看了我跳到樹跟前,七手八腳地把所有的果實都據為己有。
“卯兒,你不打算給我吃嗎?”宇文輝臉上傷心的神色,幾乎能以假亂真,但是我是不會上他的當的。
“想吃,可以,給我笑一個!”我挑剔地打量他的臉蛋,擠出的笑容也是壞壞的。
“不行,人家隻賣身不賣笑!”宇文輝回答得正經無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講述什麼學術故事呢。
“我告訴你,這可不是普通的果實,沒準是一千年一開花一千年一結果呢,你想賣身,都換不來的!”甜呐,我還吧嗒嘴巴,聲音之大,會讓別人誤解我吃的是什麼好吃的呢!!
“可是,我隻賣過身,笑是沒有賣過的嘛!”嬌嬌嫩嫩的語氣,聽得人雞皮疙瘩起一身。
“不給不給不給!”我耍著無賴。
“給一顆嘛,一顆我就把昨天的過夜費,給你免了!”這次的語氣十分的篤定,好像是提著褲子跟恩客要錢的小官樣。
我沉浸在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中不能自拔,幾乎笑噴,老老實實地分了一半的果實給他,夾起一粒往口中送,比桑葚硬,但是也比桑葚大,咬下口中,清香濃鬱,口齒生津。一粒一粒往嘴裏丟著,就跟吃花生豆一樣。
吧嗒吧嗒嘴,我的已經吃完了,我斜著眼看宇文輝手中的幾粒小朱果,“想吃嗎?”宇文輝竟然發現我隱藏得如此深重的想法,指頭夾著桑葚一上一下地逗著我。我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直接撲上去,咬住他的手指。
“我還以為,你會賣笑呢!”全方位潰退的宇文輝,隻好看著我吞吃我的戰利品。
“洞中好香啊,什麼味道?”我聳動著我的小鼻子,“不知道!”洞中的奇香彌漫,有點像是果汁濃鬱的味道,吸進鼻子中,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蕩著暖意。
所有的小果子都解決完了,我們倆也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就在這時,宇文輝捂住了肚子,臉色也一下子變成慘白的一團。
我慌了神,“宇文輝,你怎麼了?”難不成這桑葚上打了農藥?食物中毒?
“沒事!”他還在強撐,擠給我的微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我剛要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影,卻覺出小腹一陣的脹痛,痛苦來得太快了,我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真的,我直接暈倒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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