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某人死皮賴臉的央求下,開始了結伴而行的旅程。若是知道會有如今這樣的場麵,我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將他丟下馬車。
【仿佛又看到那日的宋明溪輕佻地笑容,倚在我的酒窖門口,懶懶地看著我說,阿銀不是常說不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你真的要帶這個小鬼去?”小燈坐在凳子上翻著快要烤好的雞,撕下一隻雞腿,看著剛從外麵回來的卿卿,笑得幸災樂禍:“帶他去送死?你要知道,真帶那小鬼去,可沒人給你回家報喪了。”
我慢條斯理地收拾了幾件禦寒的衣物和一些幹糧,想了想,淡淡笑了笑,說:“我沒說自己會死,將身上剩下的銀兩給你是因為隻要找到了那個人,我就不愁沒銀兩了。但若是萬一我死了,也不愁在陰曹地府沒銀兩花不是?”
“哼,你想的倒周到!”小燈斜了我一眼,眼裏濃濃的嘲諷讓我一頭霧水,“月下雪蓮,又豈是醜陋的人類可以碰觸的?”
聞言,我莞爾一笑,“小燈自己不是人類嗎?”
“所以我恨自己為什麼要生為人類。”小燈垂首啃著雞腿,見我在笑,翻了個白眼粗聲道:“看你死到臨頭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死到臨頭嗎?我輕歎一聲:“但願能笑得出來。”
“哼。”這一聲冷哼不是小燈,而是站在門外咬牙切齒瞪著我的卿卿。
“呦~這麼快回來了?”小燈陰陽怪氣的笑聲響起,“還以為你會哭著問我這女人哪兒去了呢,真無趣。”
聽了這話,我皺眉看著小燈,“你對卿卿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小燈摸了嘴上的油,抬頭看到麵色陰沉的我,手中的雞骨頭掉在炭盆裏,明顯怔了怔:“還以為你除了笑以外沒有別的表情了呢……”
“阿銀……”忽然被卿卿抱住,我蹲下身,手覆在卿卿頭上,有些無奈地笑了,“我不是說過,往後無論去哪裏,都會和你在一起嗎?”
卿卿埋在我頸間,淡淡的濕意讓我的心有些沉重。
“阿銀。”卿卿忽然抬起頭,定定看著我,唇邊淡淡笑了,“我以為阿銀又會和上次一樣讓我睡過去呢。”
我喉嚨一滯,手撫上卿卿的背,微微一怔,低低歎了口氣,“我就這麼讓你不能信任嗎?”
那背上墊的東西我也不點破,卻聽見懷裏的人兒悶悶道:“誰教阿銀每次都睜著眼睛說胡話……”
“拍拍拍……”隻見坐在凳子上的小燈嘴巴咬著雞翅,沾滿油的手拍起來……我有些錯愕地看著小燈這副詭異的模樣。
卿卿離開我懷裏,走到小燈麵前,出其不意地摸了小燈身上某處,我頓時抽了抽眼角。
“啊哈哈哈哈哈……”小燈忽然發羊癲瘋似地笑了起來,咬著的雞翅掉在地上,“啊哈哈哈……小鬼哈哈……解開哈哈哈……”卿卿坐在凳子上,托著腮看著左右搖擺的小燈,眯眼笑了起來:“我叫你看戲,這會兒風水輪流轉了吧。”
我扶額,卿卿還是一如既往地記仇呀……
到底還是不願動靜太大惹來非議,我將手中的石子運氣解開小燈的穴,小燈癱坐在地上,滿頭大汗眼神憤恨地看著卿卿,咬牙:“陰險小人!”
“還真被你說中了呢。”卿卿天真無邪的眸子泛濫著無辜的水光,“可是……可是……人家這是機智,不叫陰險哦!”
於是,兩人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無論過了多久,這兩人一見麵便雞犬不寧的場麵無論怎樣看,都覺得時光延長了好久,久的讓人忘記昨日是何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