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拭目以待。”段老頭也點了點頭,雖然知道她看不到,但他相信她感受的到,若非是對靈力極度親和之人,也不會在此處還能修煉了,何況是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
稍微猶豫了下,在即將離開之前,段老頭還是不死心的道,“對了,輕塵可是在學院的任務中受傷,若是你想查清楚他為何受傷,怕是……”
“昊天學院招生,可隻有比試這一條路?”慕容傾月沒有睜開眼,卻是出聲問道,既然要去為輕塵哥哥報仇,那便必然是要去昊天學院的,隻不過,她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
“那倒不是。”段老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帶著些興奮的說道,“若是能得哪位長老賞識,收為門下弟子,自然又是不同。”
他開始怎麼沒有想到,若是傾月成為昊天長老的弟子,那便無人敢欺辱於她了!
可惜,若是傾月知道他這番想法的話,怕是要仰天長笑一聲了,這天下誰人不知,她在不久之前還是這赤炎的帝後之選,而她難道因為這個稱號而得到什麼好處了麼?
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隻有自己的實力強大起來才是王道,靠著別人的庇護,永遠都成不了大器。
“如此,便多謝你了。”
本以為慕容傾月至少會再問些昊天各大長老的喜惡之類,沒想到傾月竟然這般不鹹不淡的一句話便過去了,段老頭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她並非想進昊天學院麼?
正在段老頭疑惑之際,慕容傾月又道,“不過,如你這樣年輕,便有這樣的本事做了昊天的老師,還真是讓傾月佩服!”
段老頭立刻便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抬起手臂在自己的頭上摸索起來,拉起頭發在眼前看了一眼,這才鬆了口氣,但很快就定住了,尷尬的訕笑道,“這個……傾月這麼說,我該高興麼?莫非傾月沒有看到老夫這一頭的白發麼?還是有意打趣老夫,若是有意打趣老夫,傾月未免也太過直接了些。”
慕容傾月輕笑一聲,淡聲說道,“傾月隻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技藝叫做易容之術,可以將年輕男子化為蒼蒼老者,可以將不朽名師化為尋常人士,你說呢?”
從他一進來開始,她便默默觀察過了,他皮膚飽滿,雖然頭發全白,胡子也都白了,但脖子上的皮膚卻是細嫩的,之前拉他衣袖之時,她也仔細觀察過了,他的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雖然有些硬繭,但絕對是年輕人的手沒錯,唯一的解釋便是,如今自己所看到的這般不過是易容之術而已,實際上,這個所謂的段老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吧!
“這個……”段老頭撓了撓頭發,似乎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從來沒有被人懷疑過,沒想到,第一次和慕容傾月交流便被她發現了自己的真麵目,不知道是該說她的觀察力太過強悍還是說自己的易容術不夠到位,想來應該是前者吧。
“既然你不願意露出真麵目,我自然也不會逼迫與你。”慕容傾月再次低下頭,接著輕聲道,“關於輕塵哥哥的事情,我已然記在心裏,你走罷。”
“真的不要老朽幫忙?”已經走出很遠,段老頭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回過頭,看著安靜的慕容傾月,心裏暗暗思量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伸手摸了摸腰間的玉牌,在心中暗道,相信自己會有機會將這玉牌給她的。
“多謝,不必。”
直到段老頭的氣息消失在這思過閣裏,慕容傾月才緩緩吐出一口,抬起頭,睜開眼,看著牆壁上模糊的刻著的招式,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跟著演練起來。
這牆上刻著的便是慕容家不外傳的劍招,大長老刺在她肩膀的那一劍便是用的此劍招中的一個招式,而這招式想來便是之前某個被關在這裏的前輩留下的痕跡,既然來了,她便定然要帶些東西離開才是。
而那邊所留下的女子的飾物,若是沒記錯的話,該是小妾娘留下的東西罷!
將劍招又演練了一遍,雖然還是不熟練,但已然能夠記在心裏。一滴血順著衣衫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慕容傾月皺起眉頭,伸手一把將肩膀上染了血的衣衫撕開,將剛剛段老頭留下的傷藥拿起來,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眼睛立刻便是一亮,好藥!
整理好了衣衫,慕容傾月站起身來,看著思過閣一樓到二樓的那扇大開著的門扉,還有門扉邊上掛著的牌子,目光閃了閃,捏緊了拳頭。
“百倍,青階之下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