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淩辰心裏一震,第一次,一個女人在他的麵前,敢於這般挺直脊梁,直言她的願望與心事,上刀山下火海,斬仇敵,破荊棘!這是怎麼樣的一種豪氣!他絲毫都不懷疑,她真的會這樣做!
“同生共死……”百裏淩辰呢喃道,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向往之色,豈是她慕容傾月想要這般純粹的感情,他又何嚐不想有人能與他生死與共。
慕容傾月又笑道,“生當同寢,死亦同穴,生死相許,為情之故。”
“好!好一個生死相許!哈哈哈哈……”百裏淩辰大笑出聲,看似竟然有些瘋狂,正要站起身來,卻不料一個踉蹌,猛地朝著床邊倒去,若不是眼疾手快扶著床幃,怕是就要出醜,臉色又開始發紅發燙,並輕聲咳嗽起來“咳咳……”
“你……你怎麼……”慕容傾月見百裏淩辰似乎有些不對,猶豫了下,上前了些,走到百裏淩辰身邊,伸手在百裏淩辰的額頭上觸了下。
這一觸之下,立刻便是一驚,百裏淩辰的額頭滾燙,臉頰也是不正常的潮紅,再加上那略顯粗重的喘息聲,還有那已經漸漸迷蒙的眼神,慕容傾月立刻便知道,之前的一番激情,百裏淩辰體內的****卻是並未解開,此刻,****又發,若是不盡快解毒,怕有性命之憂。
百裏淩辰目光迷離,卻是伸手將慕容傾月的手拿到一邊,誰料這一碰觸,一陣冰涼的舒爽之感便從兩手接觸的地方傳開,一直傳到四肢百骸,瞬間便讓百裏淩辰幾乎控製不住的呢喃出聲,“唔……”
慕容傾月立刻便順勢將手移開,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慕容傾月這一退,立刻就讓百裏淩辰清醒了些許,甩了甩頭,另外一隻手握緊了床幃,看著慕容傾月搖頭輕道,“無事,不過庸人自擾罷了。”
心底卻在疑惑,沒想到,這****竟然如此厲害,莫非這毒並非是之前用在自己身上的毒?那麼……那麼這個毒,又是從誰的手裏到他府上的?怕又不是一樁簡單事吧。
慕容傾月見百裏淩辰沉默下來,但渾身都變成了一種魅惑的淡粉色,趁著邪魅的容顏更加的妖孽,不由得在心底暗自搖頭,原來,自己竟然也有花癡的本質,連看一個男人都能控製不住。
既然她已與這個男人說清楚,此番若是再給他解毒,未免有些自打耳光,但……但莫非真的要見死不救麼?
雖然她並非是好人,也從未自詡過好人,但……但這百裏淩辰始終是入過她心的人,也始終是救過她的人……
不,不行,就算是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也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身相許!
打定了主意,慕容傾月便硬下心腸來,扭過頭去,“邪王殿下還是早些回府的好,不然,怕是傾月不好做人。”
“本王這便走。”百裏淩辰抬起頭,看著慕容傾月,輕笑了一下,抿著唇,踉蹌著走了一步,卻是一頭便朝著地上栽了下去。
慕容傾月本不想動手,但就在百裏淩辰這一倒下去的瞬間,本來擋在胸前的頭發飄散開來,胸口上橫七豎八的,那些雖然已經很輕,但依舊很明顯的傷疤便露了出來,觸目驚心。
慕容傾月心裏一動,腳下更快的有了動作,手一攔,再稍微一用力,渾身都軟綿綿的百裏淩辰便被拉到了慕容傾月的懷裏。
慕容傾月眼神微微閃動,無奈的抿了抿唇,明知故問道,“好燙,你……你可是……可是****未解?”
百裏淩辰的手順勢環住慕容傾月的肩膀,將身體的重量壓到了慕容傾月的身上,再往後一踉蹌,一個“不小心”朝後一倒,兩人便一齊倒到了身後不遠的床上。
“你……”慕容傾月的腦海中,依舊還在不斷的閃著百裏淩辰胸口的傷疤,那些傷疤是那樣的熟悉,尤其是那幾個幾乎刺穿胸口的傷痕,曾經的曾經,她的身上,也有諸多這樣的傷痕,不過是在背上,從最開始,每一次的執行任務,幾乎都是傷痕累累,直到她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嗜血……
世人皆看到這個男人邪魅霸道的一麵,卻沒有人知道,他也曾經傷痕累累,他……或許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著百裏淩辰胸口的傷疤,“這裏……”
就在這一刻,百裏淩辰俯身,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他摸著慕容傾月的臉頰,眼裏閃過一絲堅定,心底默道,“既是生死契闊,那便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