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不信我的話,讓幾人用神火照著我麵前的鼎蓋,打算親自去驗證我說的話是真是假。老叔舉著工兵鏟看著比自己高上兩頭的大鼎,鼎蓋和鼎身上都裹著一層厚厚的蠟油,老叔轉過身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說:“確實有蠟油,不過我怎麼聞著有一股餿味兒?”
禿子走上前去查看大鼎,說:“你老了,可能嗅覺失調了,這鼎少說也得千年了,就算有味道也早就聞不見了,現在的氣味都是腐臭味,可能混雜了腐臭和你自身的汗味。不用太過在意,幾千年的陵王墓是不會出現別的氣味的,隻有一種,那就是腐屍和土咎混合的味道。”
老叔和我對自己聞到了怪異的氣味深信不疑,輪流讓我們幾個人上前去聞。
我沒再上去聞,剛才那氣味實在是惡心,就像我們聞臭水溝上漂浮著的臭地溝油一樣,不過這鼎上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餿油味,而且幾千年過去臭油味道根本沒變?我瞟了一眼剛剛聞完餿油的三桂等人,全都作嘔狀,禿子抹了抹鼻子,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接著我們又將其他鼎察看了一番,表麵都裹著一層厚油。不經意間我用神火晃了一下石壁上雕刻的壁畫,壁畫裏麵的幾個人在一旁嬉笑打鬧,巨鼎裏的人神態痛苦萬分,張著嘴大叫。
壁畫左側還有另一個壁畫,第二個壁畫裏麵的情景是大鍋裏麵已經沒有人在叫,而是一鍋已經煮好的人肉湯。一個小奴隸正用一個大勺往一個桶裏舀人肉湯,旁邊幾個穿戴黃衣的人神態安然接過碗品嚐著。畫麵不忍直視,老叔沉寂了一陣,開口說道:“別再看了,這是墓主有意這樣做的。”
三桂不解,問老叔原因。禿子道:“墓主特意設置了幾道關卡有意讓我們知難而退,牆上的壁畫就是故意在提醒我們,再不走下場就會和畫裏的人一樣。”
我們剛想起步離開,離我最近的一口鼎突然傳出極其沉悶的撞擊聲,毫無征兆的心驚膽顫。
滾刀肉膽子較大,他把耳朵貼在巨鼎的表麵上,聽了一了一會兒,使了個眼神給了老叔。老叔會意後,拍了我一下,道:“裏麵的東西在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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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鼎內粗悶的喘氣聲愈來愈烈,我們緩緩的向後退去,鼎內的撞擊聲不斷發出。
我念著媽祖保佑,這念想剛一想完,忽然鼎蓋一下子就被撞的翹了起來,從鼎蓋上流出許多粘稠的臭油,臭油流向了地麵,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從未有過的恐懼蔓延著,傳遍全身。
砰……一記很悶的破裂聲。從裏麵隱隱站立起一個渾身淌著油張著嘴的屍體,口裏不時冒出油液,臉上早已不成形,紫一塊青一塊的,雙眼黑洞。看見我們發出一聲聲嘶叫,穿著一身黃袍,留著一條大辮子,麵目憎惡著從鼎上摔落下來,嘴裏的油液流不斷似的,朝我們一瘸一拐的張口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