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處暗夜,所以需要光源用作照明,因為夜裏有風,所以未燃盡的火炬才會突然熄滅。
問題是,這風究竟來自何處?
洞內愈發沉悶,幾乎令常人窒息,當然,陸小鳳絕不是常人,所以他看起來絲毫未受其害,西門吹雪和老實和尚同樣如此。
山洞入口處,快要消失的下弦月依舊能夠照到,也就在此時,一團黑影迅速進入他們的視線,那黑影忽然靜止,卻是一個人,隻是那人靜止以後就再也沒有動過,並頗顯歪斜地,無所依靠地站立著,目不轉睛,衣隨風動。
老實和尚忽然一怔:“是你?”
那人沒有回應,仍舊呆立如木。
事實上,雙方不久前猶有碰麵,老實和尚不僅知其姓名,甚至對他的住址及通訊方式都一清二楚。
月光下,那人麵貌清晰可見,看不出有任何偽裝成分。
陸小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也是加勒比巫師團成員之一,而且你認識..。”
老實和尚道:“你的確沒有猜錯,他叫夏普,是那個團體的二把手!”
西門吹雪什麼也沒說,而且看起來什麼也沒做,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如雕像一般麵無表情。
可是那個棕發黑膚的夏普怎會無緣無故靜止不動?
毫無疑問,這仍是西門吹雪幹的。
其速度之快,陸小鳳對此一點也不驚訝。
對此同樣習以為常的老實和尚當然也發現,就在他傾聽聲響之時,洞內看似生死不明的中年男子早已人被拖至洞口。
誰幹的?西門吹雪!
而他未能看清的是,突然闖入的另一中年男子再被強力劍氣所傷,並仍然活著。
誰幹的?還是西門吹雪!
兩個動作幾乎在同一時刻被同一人所為,豈不厲害?
不過老實和尚相信,若有機會重來一次,他應該能看清這中間發生的任何事,隻是這回,他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不僅對方拔劍,乃至收劍,均絲毫不察,隻聽到熟悉的劃空成嘯的刺耳聲。
僅有一聲!
那麼他剛才究竟分神何處?其實具體所指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隻是隱隱覺得有要事發生,並足以左右至少一個人的生死。
他認為他對加勒比巫師已足夠了解,而隨著新的狀況不斷出現,整個事件正在變得撲朔迷離。
陸小鳳道:“你有沒有發現,他們的樣子,或者說症狀正在趨向一致?”
“症狀?發現了,這個詞語相當貼切,盡管我們並不清楚他們得了什麼病..”老實和尚看了一眼西門吹雪,“噢,也許西門兄知道吧!”
西門吹雪沒有回答,隻是搖頭。
陸小鳳道:“看來應該與你的劍的有關!”
西門吹雪道:“是麼?”
陸小鳳道:“你在他們身上使的是同一招!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西門吹雪點頭,再次默然,繼而盯住兩人猶在變化的症狀沉思。
“好像有動靜!”老實和尚立即側首,直盯洞內深處,隻是頂端那麵石壁幾乎無縫無孔,怎麼看都部像能藏人的地方。
“的確有!”陸小鳳也相信有人進洞,至少有一個人,不久前在他走神的瞬間如同疾風一般從他身旁掠過,並且他確信此人輕鬆必定十分高超。
對此,西門吹雪看起來毫不在意,並很是淡定地說了句:“等等看吧,他遲早會出來!”
麵龐蒼白如紙,且愈發蒼白,雙眼一張一翕,且頻率增大,一直滴血不止的指尖,繼續滴血!
現在,沒有人能解釋發生在夏普身上的狀況,就連老實和尚也不能。
西門吹雪看似回憶性地負起了雙手,他當然記得他對他們做過什麼,但他現在開始懷疑,那幾乎相同的一劍究竟是不是導致不明結果的主因,或許一開始就有某種病因潛存,最終在預定時間爆發,並不為外人所知。
“酒,酒在何處?”
此時此刻陸小鳳並非想喝酒,相反,此刻疑慮重重的他已經毫無酒興,他隻是想知道,突然不見的酒壇到底去了哪裏?
沒錯,老實和尚也很快發現了這一問題。
如今再對照剛才發生的情況,或許就不難解釋了,如果有高人潛進洞內,那麼任何異常都可以被接受,更何況隻是搬走一壇酒,一個能搬起三公斤物體的人所能做的事而已。
那麼此人究竟是誰?他需要酒或者酒壇做什麼?或者說,他隻是想藉此在這個時間被人發現而已?
“是你?”
對於突然出現在石鍾乳旁的手提酒壇的男子,陸小鳳其實再熟悉不過,對方仍在快速行進,好似急於把酒壇砸向某個人或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