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鎮上,卻聽見斯塔德邁爾突然來了一句:“顧,你不是對我說過,你家鄉是個窮地方嗎?”他那話語中顯然充滿了驚訝。
“是很窮啊,怎麼了?”顧瀟問到。
“那你看看那邊?那是什麼?白宮?”斯塔德邁爾指著窗外的一個建築說。
顧瀟抬眼一看,這不真是白宮嗎?修得大氣磅礴,金碧輝煌。待他定睛一看,這不是鎮政府嗎?
蘇夢語也好奇的看了過去,接著是無所謂的口氣:“嗨,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這是政府啊。政府當然得修得漂亮點了,全國各地都是這樣的,有什麼好驚奇的。全國十大貧困縣還修得有盧浮宮,你們知道不?”
斯塔德邁爾以不可思議的神態搖了搖頭,美國人的文化背景是無法理解這些特色的。
顧瀟心裏卻老大不舒服,憑什麼這就是當然的?他把車停住,一聲冷笑:“蘇大小姐,看來你是見多不怪了啊,真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跟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起點不同啊。政府憑什麼就得修得漂亮點?為了全鎮人民的形象嗎?你看見這白宮附近的低矮瓦房了嗎?把它們稍稍修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錢,但為什麼這些麵子就不要了呢?難道窮人就真不要臉了?我是窮人,沒讀過書,跟你們這些高素質的人才不是一個世界的,說的話難聽。”
顧瀟心中的怒火噴薄而出,對著蘇夢語一陣吼叫,蘇大小姐呆在當場,竟哭出聲來:“我...我不是...這意思...對不起”蘇夢語泣不成聲。
顧瀟話一說完,心中的怒氣也就發泄出去了,蘇大小姐的眼淚攻勢一上,立即讓已經冷靜下來的顧瀟一陣忙亂:“別哭,別哭,乖,我,我不是針對你。”心裏一陣歎息:這眼淚,也太有殺傷力了。
邊說還掏出紙巾給蘇大小姐抹眼淚,手忙腳亂,看著兩人的狼狽相,斯塔德邁爾在後麵哈哈大笑,但蘇夢語回頭一瞥,就讓這幸災樂禍的家夥悻悻的閉上嘴巴,做出一副“我支持你”的姿態。
“好了,別哭了,我向你賠罪還不行嗎?都是大姑娘了,別這麼小氣。再說,你這個資本主義尾巴也該割了。”顧瀟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哼,大明星就知道欺負人,人家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呢,我哪有什麼尾巴啊?你才是有尾巴。”蘇夢語還很不服氣。
“是啊,我的尾巴就是你,你看,我走到哪裏,你就跟蹤到哪裏。”顧瀟回敬到。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大小姐聽顧瀟說自己是他的尾巴,心裏升起奇異的感覺,似乎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聽著這樣的語言。
顧瀟倒是沒注意到蘇大小姐的臉色轉換,隻道那抹紅暈是哭後留下的。
顧瀟正準備發動車繼續前進,卻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定睛一看,前麵出車禍了。
三人下車走了過去,此時車禍現場開始漸漸聚集了一些人。
一輛三輪車倒在路中央,很多部位已經摔變了型,一個農民模樣的中年人正倒在地上,雙手按著腿,腿上鮮血直流。旁邊是一輛警車,車燈被撞壞了,前麵有些小小的破損,不要什麼大礙。這年頭的警車質量還真不賴。
一個身穿製服的警察從車上氣急敗壞的跳了下來,滿身的酒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動手。出手便是不凡,一腳就踹了上去,那農民用雙手抱住頭蜷縮成一團,任警察叔叔的拳腳招呼到身上。旁邊的人敢怒不敢言,這警察怎麼像是流氓?
“太過分了”顧瀟大喝一聲,衝了出去,一拳就打在警察叔叔的麵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