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桃花師兄上官兆華,家世倒還可以,隻是性格優柔寡斷,有些太過女人氣。看輕眉的樣子,也似乎隻將他當成兄長一樣看待,並不像真有情愫的樣子。

“恨水,不若我們幹脆也住在藥王穀好了。”馬蹄聲嗒嗒,眼見藥王穀將近,南歌半躺在蕭恨水懷裏情誼纏綿地道。

“好啊,反正展翅也不敢虧待了眉兒,何況眉兒也不是省油的燈,還有劍堡十三鷹保護,哼哼,有舒展翅那家夥頭疼的時候。”蕭恨水撩開馬車車簾,望著山穀中紅若雲霞的桃花,不由讚歎了一句。“這裏還真是世外桃源啊,怪不得大哥躲在這裏不肯回朝,原來是樂不思蜀啊。哈,歌兒,我想起前朝有個混蛋小子做的關於桃花的歌了,那詞兒我還記得,要不要聽?”

“要聽要聽,當然要聽,我還不知道你竟然能唱歌,嘻嘻,快唱給我聽聽!”南歌長臂一伸,勾著蕭恨水的肩膀坐了起來,裝出一副聚精會神地樣子來。

“聽著,可是唱了啊,唱得不好可不許笑,要給為夫留點麵子。”蕭恨水清了清嗓子,做了個深呼吸,氣運丹田後,猛然扯開喉嚨唱了起來。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換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說實在話,蕭恨水的喉嚨實在不適合唱歌,可這歌被他那破鑼嗓子一唱,卻自添一種狂放和豪邁出來。

王侯將相做的,村間野夫也做的,能跟蕭恨水這般拿得起放得下,從來不缺自信和灑脫的男人,這世間隻怕少有。

南歌手指輕輕撫摸著蕭恨水棱角分明的臉龐,眼中霧蒙蒙的,很是感動。

“大公子,快看,小姐和姑爺來了!”山穀中一出高台上,燕絕指著漸行漸近的一輛馬車,對站在身旁一身青布衣的南明玉道。

“新房裏準備好了沒有?放鞭炮!放鞭炮,我要給南歌與恨水補辦一次婚禮!”南明玉瓷般白淨的臉龐上,頓時因為激動浮起抹紅暈。

“準備好了!全都準備好了!徒兒們,鞭炮響起來!”燕絕眼中含著激動的淚花,攙扶著南明玉緩緩往台下迎接。

南明玉當年助那天水宮主奪取東倭國皇權時便身受重傷,不但失去了武功,而且身中奇毒,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但恐南歌擔心,一直隱瞞著。如今能補上一直以來對南歌的歉疚,親眼看著南歌與蕭恨水成親,對南明玉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