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貪狼之星(1 / 3)

拓跋力三個到了廣牧鎮外,見廣牧鎮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重修城池,而是城裏城外打掃的幹幹淨淨,城門大開,連個守城的也沒有。不但城門大開,城門外連個木柵欄也沒有,細一看,城門也被摘了去,行人隨意進出。

拓跋猛見了,摘下大錘一揮,往城門衝去。

“二弟等一下,當心有埋伏。” 拓跋力急忙提醒。

“我盼著他們有埋伏。”依然不管不顧,往城門衝去。於純孝見了,也揮矛跟了上去。

二人進了城,見城內老百姓不多,都是老弱之人,家裏青煙渺渺,飄著飯香。

拓跋力隨後也進了城,眾人到了軍營一看,見帳蓬已經撤去,廚房裏還有生火做飯的痕跡,四處零零散散丟棄著兵械。

“看來他們撤的比較急,這灶裏還有火。”於純孝四下看了看。

“怕是聽說我們要來,一早就嚇跑了。要是跑得不快,少不了挨我兩錘。” 拓跋猛將雙錘碰了一下。

“我們也別大意了,二弟,你去四城看一下,我們先在這把飯做了。”

等眾人用過了飯,這三人也沒敢再多耽誤,分兵三處,在河套平原內,見了牛羊就搶,見了馬匹就裝,差不多到了傍晚時分,已經把牛車都裝得滿滿的了。當晚三人就在廣牧鎮內休整了一夜,把炭火支好,烤著肥羊,美美吃了一頓大餐。第二天一早,三人帶著牛羊馬匹,沿原路返回五原郡。

三個人帶著隊伍過了河,到中午走到了陰山山脈大背樺山腳下,就聽山腳下響起了一陣鑼鼓,從山穀裏衝出了一隊人馬,約有五、六十人。

這五、六十人也沒穿盔帶甲,全部是穿著黑衣黑袍,用黑布蒙著臉。為首的一條大漢,騎著一匹棗紅馬,手裏舞動著一對鬼頭大砍刀。

那蒙麵大漢衝到隊前,高叫道:“小子們,這些牛羊馬匹都是爺爺我的,你們把這些東西留下,留條小命快滾,否則,爺爺我惱了,都是刀下鬼。”

拓跋力見來人人高馬大,也不敢太大意,喝道:“你是何人?這些牛羊怎麼說是你的。”

“山是爺的山,草是爺的草,這草地上的牛羊自然是爺爺的。你們雖然沒穿軍服,我也知道你們是魏兵,敢到爺爺的地盤上搶東西,是不是嫌命長了。”

“真是好笑,平套平原本來就是我們祖上放牧的地方。我們到此處放牧,有什麼不對嗎?”

“小子,你當我不知道河套平原是誰的?這本來是北方八部落共有的地方,也不是你們一家的。再說了,現在不比從前,我和你們大王已經把邊界定好了,這片地既不歸大秦管,也不歸你們大魏管,歸爺爺我來管。”

“你敢不敢報上名來?”

“你們都不敢穿軍裝,為什麼讓爺爺我報上名來?我告訴你吧,爺爺姓山,叫山大王。”

餘純孝早不耐煩了,從馬背上將丈八蛇矛摘了下來,高喝道:“小小毛賊,你是嫌命長了,小爺給你截幾段。”

於純孝說罷,催動坐下赤兔馬,揮動丈八蛇矛衝了上去,照著來人一矛刺去。對方見來將雖然年紀不大,但坐下赤兔馬,手中拿著蛇矛,蛇矛刺過來,虎虎生風,也不敢大意,揮動一對大砍刀迎了上去。

來的蒙麵人,正是王買得安排劫道的叱幹阿利。叱幹阿利和於純孝戰了有三、五個回合,感覺這個小家夥不僅槍法好,而且力量特別大,喊了一聲:“好家夥,好大的力氣,爺爺打不過你。”掉轉馬頭就走。

叱幹阿利跑了一段,見於純孝沒有追的意思,就把馬轉了回來,喝道:“小子,剛才爺爺我手下留情,想給你留個全屍。但爺爺突然想起來了,爺爺今天買賣還沒開張,隻能拿你當點心打牙祭了。”

“那你就再來試一試。”於純孝一臉蔑視。

叱幹阿利雖說沒經過名師指點,但他十餘年駐守關隘,在山上砍柴時,自己悟出了一套狂風刀法,能以極快的速度連砍十六刀,罕有能擋者。

叱幹阿利和於純孝又一次戰在了一起。打了二、三回合,叱幹阿利使出狂刀法,對著於純孝雙刀狂舞,一氣砍了十六刀。於純孝縱是名將之後,這十六刀下來,也是手忙腳亂,左右上下招架,驚出了一身冷汗。

叱幹阿利砍了十六刀,把馬一調頭,又不打了,策馬就走。

於純孝年輕氣盛,早動了殺氣,隨後就追。叱幹阿利跑一程,回過身對著於純孝就是十六刀。十六刀使完,策馬又走,於純孝是緊追不舍。這二人邊跑邊打,越跑越遠。

拓跋力也怕於純孝中了埋伏,忙令副將帶著一隊人馬跟著追了過去。

這波人馬剛走,從廣牧鎮又追來了一隊人馬,約有三百餘人,全部黑衣黑袍,麵帶黑紗。為首一人手持大刀,高叫道:“要命的跑,不要命的留下。”

來的正是劉勃勃。拓跋猛見了,揮動手中的一對銅錘迎了上去。二人來來回回打了幾個回合,拓跋力見拓跋猛沒有勝算,也將手中的陀龍槍摘了下來,舞槍上前助戰。

三人走馬燈似的打在了一起,戰有十餘合,雙方不見勝負。這時候,叱幹阿利將於純孝引走,從岔道轉了回來,見三人正在激戰,不論輕重,將狂刀法輪實了,對著拓跋猛就是十六刀。拓跋猛的錘法明顯不如於純孝精熟,左臂上中了一刀,左手的錘就使不動了。

劉勃勃的大刀也不分好歹,朝拓跋猛劈下去。拓跋力忙用槍架住,護著拓跋猛向後退去。魏兵見了,立即將長槍列隊,壓住了陣角。

後到的劉勃勃見魏兵果然訓練有素,和叱幹阿利衝了兩次,見成效不大,隻得任由拓跋力等人棄了牛羊馬匹,撤向五原方向。

等於純孝從山裏轉了出來,四下一看,早就沒了人影,追上了拓跋力,問明了情況,返身要回去廝殺。

“不必了。二弟負傷,對方極可能是秦國的主力戰將,先回去再說。”於純孝咬咬牙,萬般無奈,隻得先回五原。

王買德同劉勃勃二人將魏將殺敗,令手下將牛羊馬匹全部發放給牧民。

到了晚上,王買德煮了兩隻羊,讓眾人飽餐一頓,叱幹阿利酒足飯飽,帶著眾人告辭,連夜返回高闕關。

“你這一走,不知道我們兄弟何時再能見麵?”劉勃勃拉住叱幹阿利的戰馬,不無感慨。

“等你老弟重返朔方,我們兄弟還會見麵。” 叱幹阿利說罷,帶著眾人打馬而去。

叱幹阿利的背影漸漸遠去,劉勃勃對王買得道:“王先生,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不用擔心我,我自有去處。倒是你,總不能在北地呆一輩子吧。”

“我也不想呆在北地,隻是別的地方也容不下我。王先生,這件事情我想不會這麼簡單,魏國一定會把這件事通過別的渠道彙報給大秦皇帝。”

“這個你不用太擔心了,如果真降罪,我自有辦法。如果不打這一仗,隻怕你們兄弟永無出頭之日。”

“王先生的美意,我們兄弟心領,若真沒有出路,我打算南下長江,投奔劉裕,再揮兵北上,滅魏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