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綁著石頭,不出意外的話,大概率不會浮上來,除非你下去撈人。”
終於他吃完了地瓜,用手直接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雖然他的衣服也不見得多幹淨。
“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別把他撈上來,畢竟……有人好不容易讓他消失了,你讓他屍體出現,豈不是讓對方的期盼落空了。”
唐詩祁的手頓了頓。
屍體撈上來了,在這個閉塞的小山村裏,她能安然無恙嗎?
而且她還隻是個孩子,她說的話有人信嗎?
最終,唐詩祁把晾衣杆還了回去。
“我就知道你不會像其他人那樣不講道理。”
唐詩祁懶得回答他了,她現在心情很複雜。
“所以,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起來很純良。
“他父親,對嗎?”
二牛的父親就是凶手,唐詩祁百分百的確定。
“你怎知道?怎麼發現的?”
這下輪到宋立驚訝了。
為什麼她能精準的猜出來?
為什麼她能很快找到其他孩子的藏身之所?
他身邊沒有這樣的人,讓他好感興趣。
“從昨天到早上,他來找過我們兩次,孩子不見了,早就滿山坡的找了,他卻挨個去敲大家的門,而不是去山坡又喊又叫又發動他人。”
“就好像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找到孩子,而是為了告訴大家,孩子失蹤了,他找得很焦急。”
孩子失蹤了,真正在乎孩子的父母是不可能合眼等到明天繼續找的,絕對會把附近的山翻一遍,大晚上打著手電筒也要翻一遍。
但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帶人滿山坡找,而是依舊重複去敲村民的門。
“更重要的是……”
唐詩祁看向宋立。
“父親是他最信任的人,昨天他被母親打了後,肯定會很委屈,而這個時候最讓他放心,不會有任何防備的人,隻有父親。”
隻有父親才能毫無防備的讓他把後背交出來。
而村子裏的其他人,尤其是宋立這家人,怕是看到都要遠遠的跑了,不可能讓他有動手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
宋立點頭。
“你知道他父親為什麼要殺死他嗎?”
唐詩祁問宋立,如果宋立全程見證了,或許會知道真相。
宋立微微偏著頭,露出不解的神情。
“為什麼想知道?他既然那麼做了,肯定是因為有著自己的理由啊,每個人做事情的理由都不同,這重要嗎?”
宋立根本不在乎對方殺人的理由是什麼,他隻是一個見證人而已。
“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在哪,對嗎?”
對!宋立點頭。
“我覺得你能和我無障礙的對話,他們都不行,你是唯一一個和我溝通能順暢的人,你很珍貴。”
嗬嗬,這珍貴真的大可不必。
就在此時,一個男人過來了,唐詩祁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他大概三十多歲,但胡子很深,走路跛腳。
宋立的父親?
男人走到兩人中間,拉過宋立的手。
“那瘋子呢,我不是讓你看好她嗎?”
男人語氣不是很好,宋立沒說話,男人粗暴的把他拉到自己這邊來,注意到宋立的視線,他看了過來。
“喲,二丫啊。”
男人忽然一笑,臉上的疤痕顯得更醜陋了。
他上下打量著唐詩祁,又看了看宋立。
“看來你挺喜歡我家宋立的啊,如果你喜歡,以後就嫁到我們家來啊,不要彩禮哦,我們可付不起。”
說完,他對著唐詩祁笑著。
“恪恪恪……”
嘴裏發著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