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細數陳汐出生以後得尷尬瞬間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但她發誓,絕對沒有這麼尷尬過。
因為剛睡醒,沈致遠的眸子帶上幾分迷茫,他眼睫微眨,眼底清明了幾分。
淡淡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陳汐吸了一口氣腦子飛快地運轉,將拳頭往前湊了湊,笑吟吟地問:“其實我是想給你看看我的手。”
沈致遠眉頭輕挑,沉默著。
她繼續道:“你不覺得它缺了點什麼嗎?”
他不為所動,依舊沉默地看著她,好像在看她能編出什麼花來。
——狗男人,你想怎樣啊,一句話不說,啞巴啦,知不知道我很尷尬,淦!
最後那個字落在沈致遠的耳朵裏讓他臉色沉了幾分。
但陳汐沒看見,她伸直手臂,張開自己的左手,不滿道:“你看見沒有,我的手上光禿禿的,連結婚戒指都沒有,你不覺得說不過去了嗎!”
——蕪湖,真不愧是我,這理由堪稱完美!
隨著她的動作蠶絲空調被從香肩滑落,露出脖頸上的點點紅梅,藕臂白皙透過窗外的陽光泛著晶瑩。
沈致遠想起昨夜的滋味,喉結一滾,眼底沉蒙一片,他聲線低沉帶著沙啞,揭穿她的謊言,“我記得結婚戒指是你為了抗婚給丟了。”
這話堵的她啞口無言,悻悻地將手縮回被子裏,“那,那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能再送我一個嗎!”
——什麼意思,我這麼個大美人,不值得多幾個結婚戒指嗎?狗男人,你也不看看我要是多幾個戒指,戴出去有麵子的是你好吧!
心裏想的起勁兒,陳汐轉過身直麵她,卻露出更多的肌膚,這讓沈致遠那條名為理智的線崩斷。
他翻身覆在柔軟的身軀上,低頭噙著覬覦已久的紅唇,含糊道:“等會兒讓人送來。”
突然被吻的陳汐被這氣息包裹,漸漸失去理智。
——狗男人,就是饞她的身子,下賤!
沈致遠動作稍頓,力道重了幾分,鬱黑的眼底直直地盯著她的眸子,攝入她的魂魄。
外麵陽光不燥,清風吹拂,柔嫩的花朵在空中輕輕搖曳。
陳汐沒有談過的別的戀愛,但也知道沈致遠的體力是一等一的好了。
她癱倒在床上呆愣的看著天花板,一時也沒搞明白自己是哪句話惹得禽獸發狂了。
昨夜的折騰讓她還沒有緩過神來,剛才那些運動更是讓她這本就不適的身體雪上加霜。
偏偏這時,沈致遠清冷的聲音響起,“趕緊起來,等會兒陪我去醫院。”
這個消息仿佛一顆原子彈炸的陳汐直接從床上坐起,她驚愕道:“我還要陪你去醫院?”
——有沒有搞錯,你自己不能去嗎,你自己什麼體力自己沒點A和C之間的數嗎!我都這麼累了,還要讓我陪你去醫院,我走不動路你抱我啊!
穿戴好衣服的沈致遠坐在輪椅上,墨藍色的發絲垂在身後,他忍住心中的怒火扯出一絲微笑來,輕飄飄地說出三個字,“回陳家。”
——好家夥。
陳汐臉色頓變,諂媚地笑著,“你看這話說的,老公~別動不動就把回門掛在嘴邊,不就是陪你去醫院嗎,這是身為妻子的我應該做的,你先下去等我下,好嘛~”
這一句話讓陳汐和沈致遠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我不行了,我要被自己惡心死了,嘔。
沈致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陳汐還是沒忍住生氣,對著他的背就是一頓揍。
——混蛋,拔.吊.無情!
這下把沈致遠氣笑了,他轉過身對上陳汐的視線,被抓包的某人將自己的拳頭在空中繞了幾個圈仿佛在做操。
男人劍眉微挑,皮笑肉不笑,戲謔道:“看來沈太太你體力很不錯,還能做其他運動,那就快點下來吧,給你10分鍾。”
說完他轉著輪椅就走了,徒留陳汐一人僵在床上。
這時又有一聲音輕飄飄傳來,“不快點的話,你就走路去。”
陳汐躥得一下從床上下來,速度之快平生從未有過。
......
沈致遠去醫院檢查是每周固定的,順便做個體檢。
雖然沒必要,但是沈老夫人就是寶貝他這個孫子,對他的身體狀況在意得不得了,本是想要直接讓私人醫生住在他家照顧的,奈何沈致遠不肯,隻得妥協退而求其次每周一檢。
九月的上午的陽光依舊明媚而熱烈,久了也將地麵烤成火辣辣的一片,好似陳汐此刻的心情,氣得不行,仿佛一團火在心裏燒。
黑色的卡宴裏,陳汐雙手環臂斜睨了眼閉目養神的沈致遠,心裏的吐槽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