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寒摸了摸左胸口,按壓一下,子彈沒有穿過身體,身後血在按壓後往出湧,子彈在身體中已經形成了一個真空囊。
嘭!又是一槍。
方映寒這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體會死亡的時候,拉開車門,飛速的啟動,倒擋出庫,燒胎加速,方映寒甚至還將遠燈變近燈的按鈕當成了氮氣加壓。
也正是這一閃大燈,麵前的殺手眼一晃,一槍射偏。
那人一晃,顯然沒想到方映寒如此頑強,躲過疾馳而來的雪弗萊,衝著對講機內說道,“我失手了。”
“沒打中嗎?”
“我不確定,應該是有防彈衣。”
“那就追上去衝他腦袋打!”
方映寒看了眼後視鏡,一個黑色摩托車已經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匆忙拿出手機導航,但是路與導航上的路是有差別的,一旦速度上去後,導航的作用就變得微乎其微了。
凡眼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已經有些模糊,畢竟心髒停止了,方映寒索性閉上凡眼,讓鬼眼看路,鬼眼中路很正常,隻是附近的建築物變得有些難以捉摸罷了。
就在方映寒準備利用自己的車技將身後的“輕騎兵”甩開時候,油箱燈亮了,他跑了一下午,現在又跑這麼一段路,原本不多的油已然見底。
“該死。”方映寒罵了一句,四下尋找,有個街口的陰氣十分凝重,路上的燈都照不進去,“就這裏了。”方映寒將車停在了路中央,這兩邊都是比較古舊的建築物,城市裏有這樣的地方應該在規劃中第一個拆除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留了下來。
殺手的摩托車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路燈下的白色雪弗萊,路燈忽明忽暗,很是詭異。
殺手走過去,對著駕駛座就是一槍,沒有想象中的濺射的血,而是方映寒一張呆滯的臉,太陽穴一個深陷的彈坑。
殺手氣息不穩,他入行這麼久,隻有在冷凍的屍體上開槍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很詫異麼?”方映寒蹲在路燈上。
殺手聞聲看去,隻覺得眼前的燈忽然一暗,自己也不醒人事了。
方映寒閉上嘴巴,這是吸魂的方法,這個殺手陰氣與殺氣不是很重,對於方映寒殘破的魂魄來說是上等的補品。
他在停車的時候就已經靈魂出竅了,但怎麼收場呢?
方映寒看著破碎的雪弗萊,這些彈坑讓警察發現了,可不是什麼好事,還有這個屍體。
現在的他在附近的監控內應當是看不見的,所以方映寒打算來個大膽的舉動,他慢慢靠近殺手的屍體,然後躺下。
石簽緩動,下一刻他已經算是附身在這個屍體上。
拿著槍站起來,方映寒看著這個新的身體,突然感覺要處理八門冤案也許十分簡單了。
將自己的軀體從車內搬下來,然後放在後座上,爬上車,殺手的身體還不是完全適應,不過用槍的方法倒是殘留了一點記憶,小心的把槍的保險搞定,然後放在殺手的衣服中,車裏已經被自己的身體弄得滿是血跡。
不好交差啊。
城市裏有很多24小時值班的洗車行,有火的一晚上都停不下來的,也有晚上晚上被人偷了都沒能發現的店。方映寒找了一個偏僻的洗車行,洗車行員工在得知方映寒身無分文後很是驚喜,而且親切的為方映寒用上最好的幹洗粉。
當然了,方映寒用槍指著他。
殺手的手機響了,方映寒想了想,選擇了掛斷,找了一個以前裝車輪的袋子,將自己的軀殼包裹好,背在身上,然後向著天明公寓走過去,如果沒猜錯現在有人在等著他。
殺手的摩托車在後備箱裏,拿下來著實廢了不少勁,好在這個軀體的力量對比來說懸殊,很適合方映寒來作為夜間行走來用。
駱天明站在天明公寓的頂樓,身後的電梯門響了,駱天明轉過身,夜風的蕭瑟讓她一個弱女子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長。
“他死了?”
“對,不過是自殺的。”
“你追上他了?”
“是的。”方映寒將袋子打開一個角,太陽穴上的彈痕清晰可見。
“快拉上,這種人看著惡心。”
方映寒的手停在空中僵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他讓我給你帶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