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逃(1 / 2)

有了孩子是什麼感覺?為一個連戀人都夠不上,連人類都不是的妖孕育著血脈,又該是什麼感覺?

這種感覺太複雜,太隱晦,傅東聽到了自己的呼吸,卻聽不到自己的心聲。

要?還是不要?傅東承認自己沒有準備好,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為那樣尷尬的意外準備著麵對這樣的結果。

可是現實總是讓人無法抗拒。沒有了天賦神力,經受了火璃族滅族的刺激,又目睹了愛情在霸業和意外之後幻滅,傅東不知道,自己還擁有什麼。

或許,擁有這個孩子?可她卻隻能呆滯的坐在床上,手中攥緊了堅硬的兵器。

短劍紅得似火,火啊……傅東眉眼一動,從這樣激烈的色彩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火燦!傅東臉色一變,轉身就要掀開床鋪。下一秒,她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枕邊串著珠子的扭繩。

傅東放鬆了肩膀舒了口氣,狂亂跳動的心平靜下來。

封陽並沒有拿走這兩樣東西。他一定想不到,鍛火術的秘密正與火璃三司額上的扭繩串珠有關。

想到封陽冰冷的眼,殘忍的控訴,傅東覺得痛。痛在不能接受,痛在無法解釋,痛在未來已經顯出灰敗的絕望。

她開始覺得,這個金碧輝煌的宮殿,其實隻是一個用欺騙和虛偽編織的巨大牢籠。它冷酷,無情。它隻適合一個不凡的帝王,卻不適合她這樣平凡的女子。

這一刻,傅東想到了逃。

鍛火術的秘密斷不能告訴封陽,而懷孕的事實讓她根本無法冷靜思考。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裏,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理清思路,她向往高高的天,不想再經曆感情的糾葛。

愛的時候總是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在愛人身邊,而當愛情遭遇挫折和背叛,想要遠離的願望就變得太太激烈和迫切。

可恨,為什麼就失去了神力呢?這將原本還算簡單的事情變得困難起來。

看著外麵站得筆挺的宮人,傅東青白了臉。

而此時,封陽和駱一亭正在暗室當中。

“皇上,傅姑娘可曾說出鍛火術的秘密?”駱一亭這段日子一直在刑訊火燦,可是終究一無所獲。既然火燦死之前與傅東接觸了那麼久,傅東一定是知道鍛火術的。就不知道,皇帝舍不舍得從她口裏掏出真話來。

封陽反常的似笑非笑,“駱卿家以為呢?”

駱一亭心裏一驚,收斂了表情。君臣終究有別,君縱容不代表臣可放肆,他之前對傅東明顯的敵意已經是逾越了本分了。這個時候,不能再出任何的亂子。

“皇上恕罪,臣還有一事奏。”

“說。”

“前日吉官送來喜日,下月初八是舉行龍行祭的好日子,皇上……”

封陽臉上陰晴不定,斜斜的看著他,覺得駱一亭近來說什麼話都這麼不中聽。“不用了。”

“皇上?那……”

“駱卿家,孤還要向你解釋嗎?”

“臣知罪。”駱一亭往地上一跪,心裏奇怪。且不說那些禦醫無緣無故被關了起來,這龍行祭一直都是皇帝極為期盼的事情,怎麼突然就不用了呢?

“孤讓你捉拿刺客,你辦得怎麼樣了?”

駱一亭一駭,道:“皇上,請容臣些時日,刺客最近一直也未露麵,臣……毫無頭緒。”

封陽冷冷一笑:“毫無頭緒?孤的安危毫無頭緒嗎?還是說,你的時間都讓選妃的事占滿了?”

駱一亭伏在地上連連稱罪,他心驚於皇帝的斥責——應該說,這麼多年,皇上是第一次這樣斥責他,他一直以為自己與皇上,除了君臣,還該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