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芳塵還是沒有弄清楚狀況。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覺醒來會衣衫不整的躺在君昱的床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糊裏糊塗的被關在這間牢房裏。
芳塵坐在冰冷而單薄的木床上,看著柵欄外來回巡視的禁軍,偶爾飄來的曖昧目光,心裏既怕又不解。卻也分明感覺到了自己處境的危險。
看來我和君昱是被人陷害了。
芳塵想著,拚命的要想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量之後,心中這才有了些頭緒。
原來以為君昱的突然到訪是翟淵的成全。隻是如今看來,君昱的突然出現,完全是一個陰謀,是寶清想要一石二鳥,名正言順要了他們命的陰謀。
芳塵想著,不禁一陣苦笑。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原來還在糾結要不要放寶清一條生路,如今她卻搶先一步,毫不留情的要我死,我還真是這世上最大的傻瓜。
芳塵越想心裏越來越難過,想著這次的事遠不是她一死就能解決的問題,就更加擔憂了。
卓王爺和小緋肯定也會因此受到牽連,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也關進了這天牢裏。
卓王爺有皇室宗親做後盾,或許是會受些懲罰,卻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而小緋會些法術,若是遇到事情,自保雖不是問題,但依小緋的性子,定是不會拋下她不管的。
隻是憑小緋一己之力,怎麼可能將她救出呢?
芳塵想著,心裏十分的煩躁,隻覺的自己這人做的還真是失敗。
與翟淵認識這麼久,本以為也是有些默契的。沒成想在他眼裏,我真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放浪女人。
若是我安芳塵是以論亂私通之罪,而被賜死,我真是不服。
芳塵安靜的坐在床邊,望著隱約照如囚室的陽光,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卻也覺的度日如年,雖然表麵平靜,但心裏早就亂成一團。
摸著胸前微微刺痛的傷口。芳塵忽然覺的自己還真是這世上少有的倒黴人,來這異世已經七年有餘了,渾渾噩噩,苟延殘喘至今,卻還是逃不過一死,先前的掙紮和努力忽然顯得那麼沒有意義。
或許一切早就注定了吧。
芳塵正想著,便聽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似是來了不少的人。
芳塵回過神來,隻覺的該來的還是會來,眼下也做好了,被羞辱和被嚴刑拷打的心裏準備,隻想著不要死的太難看就好。
芳塵聽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裏雖然有些緊張,卻也逼自己強裝鎮定,十分端莊的坐在床邊,一臉淡然的望著門口,眼光輕蔑。
眼見幾人在前麵開路,那正主才現身。芳塵望著一身大紅色鳳袍的寶清,有些微微的驚訝,卻也想不出寶清還有什麼臉來見她。難不成還要落井下石,在這最後的時刻再來羞辱自己。
寶清見芳塵安靜的坐在牢裏,不卑不亢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對那守獄的禁軍說:“將門打開。”
那守獄的禁軍聞此,趕緊上前,小心的將獄門打開,便退去了一邊。
寶清見此,側身吩咐道:“你們都下去,沒有傳喚,不準進來。”
聞此,那些個隨從,趕緊領旨,恭敬的退了出去。
芳塵見此,依舊不為所動的坐在那裏,根本就沒有力氣,也不想再與寶清周旋。隻想著若是寶清能答應饒了君昱和卓王爺,自己便甘願赴死。
寶清望著芳塵,提著華麗異常的鳳袍,緩緩的走到她跟前,見芳塵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根本就沒有看她,心裏不禁有些氣憤,忍不住抬手捏住芳塵的下巴,大力的將芳塵的臉扭轉到自己的方向,一臉玩味的質問道:“安芳塵,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地方好,為何那些男人都迷你迷的神魂顛倒,甚至不惜為你去死?可我卻沒有看出,你有什麼傾國傾城的美貌呢。”
芳塵見此,也不掙紮,也不做聲。隻覺的自己是個將死之人,若是寶清如此羞辱自己,心裏能好過些,自己也會盡量忍受。
寶清見芳塵不說話,心裏就更加氣惱,捏住芳塵下巴的力道又莫的加重了許多,似乎將心中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這隻手上了。
芳塵隻覺的自己的下巴是要被寶清捏碎了,劇痛之下,眉頭緊緊不禁緊緊的皺在一起,但心裏卻也沒有服軟,隻是抬眼,一臉淡然的望著寶清,盡量逼迫自己鎮定。
寶清見這樣與芳塵耗著無益,果斷的甩開了芳塵的臉。
芳塵被用力一甩,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硬生生的從床邊摔倒在地,下巴已經被捏的失去了知覺,隻是火辣辣的疼。
“為什麼不說話,你是啞巴嗎?”寶清說著終於收起了偽善的臉,有些陰毒的望著芳塵,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