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已到中午,四皇子隆傑第一個站起來大聲說道:“國主老爺子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咱們卻在這裏傻跪著,走他娘的,回家吃飯去!”身邊的兄弟拉了一把卻被甩開了,看他無法無天的樣子,別人也懶得理他了,任他出去。看到四皇子揚長而去,一些級別較低的大臣,也一邊起著哄三三兩兩的竄出去,不到幾分鍾,殿裏就隻剩下幾位皇子和王朝的重臣了。相互看了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剩下的人也各自散去,一場討論如何應對獸人入侵之事的莊嚴朝會,就這樣如同鬧劇般的收場了。
等大臣們最後全部散去,忽然從布幔後麵轉出一位麵色鐵青的長者,正是脫下帝服的雍璿帝王,分明親眼目睹了臣子的無禮,特別是剛才四皇子叫囂的那一刻,要不是幾位太監拚死拽住,雍璿早就持劍將四皇子分屍了。終於,雍璿帝王接連受到打擊,再也堅持不住了,搬金山、倒玉柱,轟然一聲摔倒在地。
一邊的伺候著的小太監早就傻了眼,還不知道去扶,等到反應過來,剛到帝王身邊,忽然被人從背後一腳踢在了一邊,半天動彈不得。一雙有力的大手已經將雍璿帝王攙扶起來,“君主,您這是怎麼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天龍帝國首席禁咒魔導師克裏到了。幾十年來,與天龍國君亦師亦友的克裏魔法師,眼裏噙著淚水,一臉擔憂的看著幾天前還精神矍鑠的君主,心裏非常沉痛。一邊是宿敵虎視眈眈,一邊是眾位兒子鬧家務,不容易啊這就是生長在帝王之家的悲哀,這種悲哀是別人無法理解,也是無法替代的。
連續一個禮拜沒有朝會,也沒有任何的旨意頒布。不過從內廷傳出旨意,所有的與西北戰事有關的奏折和戰報,全部直接遞到議政殿,負責傳遞奏折和戰報的侍衛手持可先斬後奏利劍,十人一隊,一刻鍾一撥的騎著駿馬穿梭在驛站和內宮之間。這些侍衛既有高級的大劍士,也有高級的魔法師,陣容不可謂不強大,如果一旦遇到膽敢阻攔的,隻要能夠撐得過一刻鍾,就能將敵人陷入千軍萬馬的圍攻中,想要全身而退?除非修煉到了法神、劍聖級別。由於高級魔法師都能夠結成堅固的魔法牆,即使用導彈直接對轟,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擊破的。所以,這種安排是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的。
議政殿裏設了一張軟榻,麵色憔悴的雍璿帝王正軟軟的靠在上麵,旁邊的繡墩上是一臉沉思的克裏。現在內宮的侍衛全部派了出去收集情報,宮裏真正的成為了一座不設防的所在。不過誰要是認為可以到這裏占點便宜,那就大錯特錯了,這裏不但有天龍國首席禁咒魔導師克裏的親自坐鎮,還隱藏著南多和傑斯這兩位來自隱賢山,精通精神係魔法的魔導士,防護實力還是比較出眾的。
原來,這一切的布置都是克裏的安排。本來是彙報一下隆慶太子的近況的,誰知剛剛到內宮正好看到雍璿昏倒在地。心中大怒的克裏當然不會袖手旁觀,立刻對侍衛進行了重新搭配安排,同時剛好接到南多和傑斯這兩位好友的問候信息,馬上也把這兩位實力非常突出的魔導士叫了過來,負責外殿的護衛。在兩位擅長精神係魔法的魔導士的防控下,哪怕飛進一隻蚊子,也是能夠及時察覺到的。
“太子,事情的關鍵還在太子身上啊,”克裏早已將所有的太監、宮女趕出去,壓低聲音說道。“你看問題總是非常精準的,”雍璿用非常疲倦的聲音說道。本來雍璿已經倒在病榻上了,這次克裏剛好帶來了一瓶隆慶太子新煉製的養生丹,剛好用得上。一聽是兒子親手煉的藥,雍璿老懷大慰,毫不猶豫的將丹藥合水咽下,七分藥力、三分心喜,經過簡單的調養之後,天龍國君終於能夠起床活動了。
克裏說的沒錯,隻要太子坐鎮朝堂,那些王子、大臣連個屁都不敢放。因為這位太子性情雖然並不狂暴,但是處理起人和事來,絕對是鐵麵無私,該打的打,該罰的罰,從來就不知道徇私舞弊是什麼意思。幾年來,太子每次辦差,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把自己的差事做的滴水不漏,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後遺症都找不到。當然,太子手諭所到之處,不管是官是民、是兵是將,必須嚴格服從。碰到那麼幾個不信邪的,那麼好吧,看看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刀子硬,最後自己吃了虧還株連了自己的九族八代,一個活口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