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蔣氏拿著庫房賬本來找秦舒雲。
“喬氏拿走的東西完好回來的隻有一件,其餘都折成現銀交給了庫房。我問了管家,這些銀子是四小姐幫她出的。”
秦舒雲掃一眼賬本道,“秦念月有錢,這點兒銀子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阿青,把你知道的告訴蔣姨娘。”
“昨天我和小姐一起去了醫館,小玉私下裏偷偷問我,慶明院的張婆子還在不在,通過她我才知道,前天醫館收了一位頻死的婦人,小玉認出她是張婆子,但可惜她傷的太重,剛被人送到醫館就死了。小玉誤以為她是犯了錯偷跑出府的,怕稟報回府連累她的家人,就壓下沒說。”
“張婆子死了?那六小姐怎麼沒有寫信回府稟報?”
“那是因為事情不是我們以為的那麼簡單!”阿青賣完關子繼續道,“小姐怕六小姐有危險,就安排兩名家奴騎快馬去霍州,結果發現霍州還有一個張婆子!”
“什……什麼意思?有人冒充張婆子?她們人呢?有沒有帶回來審問?!”
“她們住進了霍州喬家,並且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兩名家奴不敢打草驚蛇詢問,他們連夜趕回來稟報,今天上午剛到府裏。”秦舒雲接話道。
“這事兒我得稟報給老爺,隻有老爺才身份去問喬家。”
“你被什麼亂了心神,連這點兒事情都想不明白。”秦舒雲抿一口茶,帶著幾分輕蔑問蔣氏。
“想……明白?”蔣氏鎮定下來,凝眉思考。
秦舒雲剛準備伸手捏一塊兒糕點兒,就見蔣氏一掌拍向桌子,力氣大到震碎了幾塊兒酥糕,“那個賤人!竟然玩這個招數!”
“想透徹了?現在的喬姨娘是你朝思暮想要對付的陳月,現在的張婆子是被冒名頂替的喬姨娘。喬姨娘帶著秦明霜離開時拿走了慶明院能帶走的貴重物品,並借此機會脫離了丞相府。”
“如果不是張婆子沒斷氣被人救起,這件事幾乎沒有破綻!”蔣氏咬著牙道。
“怎麼沒破綻,你不是發現喬姨娘的異常了嗎?這件事最大的破綻就是秦念月太心急,如果她能忍過一個月再慢慢實施計劃,也許你我都不會那麼早發現。”
“可憐張婆子一條人命,她們竟然說殺人就殺人!”
“沒有人是無辜的,張婆子的丈夫好賭,為了賭錢把兩個女兒都賣做人奴。她甘願拿命換錢,現在她兩個女兒都到了霍州,看樣子喬氏會把她們安頓好。”
蔣氏動動嘴唇想罵些什麼,最終怒火變成一聲歎息,“我不能因為她進府亂了自己的分寸,既然她已經開始示好老夫人給自己鋪路,我也不能沒動作。二小姐,你想怎麼對付她?”
“我暫時沒心思針對她,你想怎麼拿捏她隨你。”
“包括讓她死?”蔣氏帶著戾氣問。
“我說了,隨你。但是你動手前多考慮幾分,她不是孤身一人,秦念月是她在府裏最大的依仗。我覺得你鬥不過秦念月,要動手就幹淨利落,搞一些小動作隻會讓她抓住你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