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直懸著的秦謙升原意不想冒牌秦念月離開，但六皇子已經開口，他不敢再提什麼作陪的話，隻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唯一可以依賴的人離開。
秦謙升的神情落在秦舒雲眼中，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隔間裏還剩下三人，沒有那些雜亂的氣味兒，秦舒雲確定了靈堂那晚的猜想。
黑衣人身上細微的藥味兒，來源於沈大夫。
隔間裏，秦謙升故意將衣袖往上撩，妄圖沈大夫能注意到他的不安。
“腸胃有些不好，似乎是長了蟲子。”沈大夫收回手道，“給你開些打蟲的藥粉，用溫水衝開服下，連喝三次就能痊愈。”
“是……是……是什麼蟲子？”秦謙升頭冒虛汗的問。
“小蟲子，沒什麼大問題，你不必擔心。”沈大夫安慰他的同時，藥方也寫好了。
他將藥方遞給秦謙升，叮囑他道，“從明早開始服用，明晚如廁時注意一下排泄物。”
“注……注意什麼？”
“如果排出蟲子就沒問題了。”
“真的？！”秦謙升突然雙眼冒光的問，“喝下這個藥方就能排出來了？！”
“可以。”
秦謙升激動的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他雙手捧著藥方，像是捧著什麼至寶一樣出隔間，路過秦舒雲時，也沒有了之前的緊張感。
“蠱蟲再有三個月就能長成，你想讓他活到哪一天？”
沈大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秦舒雲心中一震，沒想到他會這個時候自揭麵目。
“你騙他。”秦舒雲轉身，平靜淡定的說。
“用誤會的方式讓他解除心裏芥蒂不好嗎？”
“我知道你醫術不錯，另外一種蟲，你能不能治？”
“能，但不會。”
沈大夫的回答簡練，但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秦舒雲審視著他道。
“你看我像誰，我就是誰。”
“你承認了？燕大夫！”
沈大夫聞言一笑，鎮定自若的說，“二小姐既然已經懷疑，我再裝下去又有什麼意義。是，我又回來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秦舒雲聲色俱厲的問。
“我想了解一個人，但沒想到出了岔子，隻能再換一個身份繼續了解。”
“天影閣想了解一個人，還需要費這麼大的功夫嗎？！”
“天影閣待人處事從來都是因人而異，二小姐身上有我十分想知道的秘密，我不想從別人身上聽到，想自己探查。”沈大夫整一整衣袖，用十分溫和的聲音說，“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燕羽，天影序列第三位。”
“你也是天影序列？”秦舒雲多少有些訝異，她以為他的身份再高也高不過天等人，沒想到竟然是天影序列之一，並且是第三位！
“天影序列沒你想的那麼神秘，沒有被隱藏保護起來。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天影序列，也有可能隨時被放棄，就像秦念月一樣。”
“天影閣要放棄秦念月？”
“不再有利用價值的人，沒有資格繼續霸占天影序列的名次。”
“我對你們的利用價值是什麼？”秦舒雲十分嚴肅的問。
先有天影閣主、再有燕羽，天影閣似乎在監視著她的一切，她極其不喜歡這種感覺，第一次有和天影閣翻臉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