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南宮!”韓筱春突然喊道。呂行定睛一看,校門口正站著一名學生,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腳上打著白色的石膏拄著拐。走過去一瞧,呂行隱約想起了什麼,正想開口卻被那人搶先了。

“呂行,對吧!”那人說。

“南宮禮,對吧!”呂行回道。

“C師範的助理教練。”

“D大學的足球隊長。”

“你們認識啊!”韓筱春說。

“不隻是認識。”南宮禮說。“而是熟知。”

原來早在去年兩個人就有過接觸。當時呂行隻是C師範的大一新生,而大二的南宮禮卻已經成為D大學的新任隊長和戰術核心。在下半年的學期市裏舉辦的杯賽上,C師範作為D大學潛在的對手而受到關注,已是隊長的南宮禮親自跑到C師範的比賽場地收集情報。

C師範的對手是F外國語學院。雖然水平不高,但是往往會爆出冷門。結果上半場,C師範完全不像大家說的那麼神奇,全隊混亂不堪防線一再的後撤,索性最後階段完全放棄進攻全力防守,急得他們的教練唐彰臉都紅了。結果,在上半場的補時被對手用角球先下一城,1:0落後F外國語學院。

一貫對足球戰術沒什麼研究的南宮禮都看出C師範的症結所在。一次F外國語學院反擊,中場C師範卻隻有一名隊員防守,而對手卻以三人相互傳球突破了防線,好在C師範的後衛線比較穩健站住了自己的位置,防住了對手的射門,隻是造了個角球給了人家。結果正是這個角球成全了對手。此外,C師範攔截力不足的中場和無所作為的前腰嚴重阻礙了防守與進攻。明明應該以4-4-2正統的菱形中場為基礎,卻偏偏創新讓鋒線上後撤一人擔任二前鋒,無意間擠壓了前腰活動範圍造成跑位重疊。看來傳說中的C師範沒什麼特別的,如果D大與之交戰豈不是狂勝得手?

然而事情卻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

下半場一開始C師範仍然沒有變化,南宮禮漸漸萌生離意。他無意間的一瞥,驚奇的發現C師範的教練席上唐彰不再站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的隊員。此刻他正向場上的隊友比劃著什麼,很快比賽的局勢發生了變化。

C師範控球,後要交給了前腰,但是前腰已被盯死無法轉身隻好選擇回敲。後腰插上得球,前腰趁機向本方半場回撤,順便將F外國語學院的中場防線先前提了一下。球隨即斜傳到左路肋部,二前鋒剛好拉邊準備下底傳中,左邊前衛順勢衝向禁區,加上原有的中鋒、禁區外前場而來的後腰和後點包抄的右邊前衛,進攻的人數絲毫不處於劣勢。結果自然是四箭齊發的C師範搶到第一點,左邊前衛一記墊射輕鬆破網。C師範扳平了。

同樣的人員配置,甚至陣型都沒有過多的調整,但上下半場判若兩隊,歸其症結還應該是教練員的問題。

C師範表麵上看似沿用了上半場,但實際上他們有意識讓邊前衛向中路靠攏,防守時更像三後腰,這無疑加強了中場攔截力;鋒線上又讓二前鋒不拘於中路,而是向邊路開拓空間充當起了邊鋒,以此彌補邊前衛因防守時站位過於靠後的不足,由他來傳中讓邊前衛頂替二前鋒到禁區;一直無法轉身的前腰則成了一個幌子,他幹擾F外國語學院的中場防線為真正的組織者——後腰創造前插與傳球空間,也為二前鋒提供時間避免遭受兩條防線的夾擊,一旦出現反擊後腰深入前場無法回防就要擔當後腰的職責;當然,最大膽的使用還是後腰,進攻時插入對方禁區擔任組織者甚至是終結者,防守時卻成了第一道屏障深入本方禁區做第五名後衛。

這就是高級教練員的臨場指揮水平,用細節之處的變化讓全隊人員各司其職,盤活了進攻與防守體係。觀戰的南宮禮不禁喜形於色,不枉此行。但是他也產生了疑問:“為什麼那個人一陣比劃就進球了?”

有趣的是接下來C師範逐漸打開局麵連連進球,最後時刻變成了垃圾時間那人也被派上場拖延時間。在南宮禮眼裏那種技術、身體、力量根本不可能入選一支大學學校的足球隊,連一些操場上自娛自樂的水平都不如。那麼他很可能是C師範的真正指揮者,也可以說是唐彰身邊的助理教練。否則南宮禮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能力坐在替補席上,尤其是唐彰的身邊。

比賽最終還是C師範取勝。南宮禮趁著散場的機會接近了這個瘦弱的C師範隊員,從此彼此成為朋友,大家時常看球、侃球。

“隻是沒想到你怎麼回來這兒?”南宮禮說。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D大與C師範的部分專業合並,結果我就並過來了。”呂行回答道。

“那你不是畢業也成了D大學生?”

“哪有那麼好心,我們的畢業證還是C師範的,將來我還是要研究曆史的。”

“你先放放曆史,幫我們研究一下D大球隊怎麼辦吧!”南宮禮手一指,呂行順著一看。一塊綠茵草坪映入眼簾,場上正滾動著黑白相間的足球。“D大今天熱身賽,跟業餘球隊冠龍比。”

呂行簡單的看了看,又瞅向冠龍隊的教練席,不禁一樂:“又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