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二虎。鼎鼎大名的東山八虎老二——二虎。
此言一出,現場立即變得詭異般寧靜,除了路上奔馳行駛的汽車自行車等聲音外,圍觀人群再沒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
東山八虎,臭名昭著,打架鬥毆,酗酒鬧事,調戲訛詐,大禍不闖,小錯不斷,在這個年代,幾乎所有混混能做的壞事都被他們做了個遍。
83年嚴打,狠狠整治了一批為所欲為的流氓混混。太平市也不例外,眼瞅著一大批前輩抓的抓,跑的跑,彼時還不顯山露水的東山八虎著實被嚇壞了,也切實安分了幾年。
懼怕,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人遺忘,越發在巨大的利益麵前,甚至會讓某些人懷疑當初自己是不是過分膽小了,為什麼不早點出來混。
85年開始,政府漸漸放鬆了對普通案件的監管力度,而東山八虎就在此時開始露出了他們猙獰的爪牙,合八人之力以雷霆萬鈞之勢或威脅或拉攏迅速整頓了附近各路混子,一時間勢力大漲。東山八虎的名聲一時紅透了半邊天。
“老七,剛才二哥還怪你不該停車呢,現在看來還是你做得對。咱哥們這兩年真是沒白混。”二虎得意洋洋,深為自己能鎮住場麵而滿意。
年輕女人顯然也被二虎一嗓子嚇住了。也是,普通人家誰願意跟這些混子拉扯上關係呢。
“你,你,你差點撞了我的兒子。”女人鼓起勇氣,
“撞著了嗎?”二虎斜睨著眼,這女人挺有味兒,要是就此上了手,倒也不失為今天的一大收貨。
“你……”年輕女人氣急,“那是因為有人救了我兒子。”
“是嗎?誰救得?人呢?在哪兒呢?”二虎表示驚訝,攤著手,神色輕佻。
對於他的無賴,年輕女人臉色通紅;“人就算走了,可這兒的人都看見了。”
“是——嗎——”二虎拉長著聲音,瞪著一雙血紅的雙眼惡狠狠四周掃視一遍。,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威脅之意。
“ 吭吭”“咳咳”“該回家了啊。”“中午不知家裏做了什麼飯,走了。”明哲保身的神態在此刻表現得淋漓盡致。不會有人願意惹禍上身的,而且麵對的是惡名在外的東山八虎。
“你——”年輕女人也沒招了。雖然氣憤,但她對圍觀人的態度也能表示理解。
“我怎麼樣?”二虎幹脆無賴到底。
“你無恥。”年輕女人有點口不擇言。
二虎臉色一沉:“你罵我?二爺倒要跟你好好說道說道,為了躲你兒子,二爺差點出了事,二爺的摩托車都多磨損了,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圍觀的人群騷亂之聲再起,囂張也就罷了,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欺人太甚。
二虎三角眼一等,就要發作,倒是老七還比較清醒,懂得得意不可再往,萬一激起眾怒,那就麻煩了。
“警察來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這個年代,警察就是法律,國家政府的代名詞,沒有哪個混混見了警察還能坦然麵對,不心生恐慌的。
“二哥,走了。”老七跨上摩托車,拉一把還想威風的老二。所謂的酒醉心明白,指的就是二虎這樣的了,動作敏捷的跨上摩托後座,臨走還不忘在耍一把威風:“都他M給老子閃開。”轟鳴聲中125摩托車絕塵而去。身後二三百米外,三個大蓋帽正悠悠而來,見這邊人群散開,便也沒有了過來的意思,拐進路邊一個小飯店用餐去了。
現場發生的一切,方逸城並不知道,小孩兒獲救,不過是順手而已,職責已盡到。至於如何善後,東山八虎是誰,對他這樣一個城市的臨時過客來說,並不重要。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都是如何抓緊時間打坐修煉。
“方逸城,聽說你中午救了兩個小孩兒?”下午一到學校,同桌趙玉卿就驚訝的問道。
方逸城笑笑:“你的消息倒是靈通。”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主要是懶得解釋。
趙玉卿顯得挺興奮:“原來是真的。我還以為她們胡說呢,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方逸城:“有什麼稀奇,我正好就在路邊,隨手拉了一把,換你你也做得到,有什麼好說的。”反正她也不在現場,方逸城張嘴就來,蒙混過去就算。
“這麼簡單?”趙玉卿卻是不相信,“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
與此同時,鄭一軍,張華,劉錦衡三人身邊也圍了不少人。打聽的都是中午大街上發生的那一幕。三人可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班裏,人緣要比方逸城好得多,身邊自然圍得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