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奪船(1 / 2)

“等待是一種煎熬,尤其是一種沒有把握的等待,在荷蘭人的船隊到達之前,我們的計劃隨時都有落空的危險,好在勃魯姆的船隊最終還是在預定的時間到達了雙嶼島,終於沒讓我們的等待落空!”

——《鎮海王回憶錄》2005版

巴望角

順著海灣,張鬱文等人偷偷地潛出馬尼拉城,守在巴望角的岩石灘前,焦急地看著馬尼拉船廠方向。漆黑的海麵上,海風吹拂著海麵,海浪輕拍海岸,將沙灘一遍遍地清洗,白色的泡沫即使在黑夜中也能星星點點的看到……

“掌旗使,來了。”黑夜中早就練出一雙火眼金睛的李俊指著遠處的海上。

“嗯!”海麵上漸漸出現一團裹在暗夜裏的陰影,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陰影呈現著一艘船的輪廓,隨著陰影越來越近,“洛格尼西亞”號終於衝破黑夜,躍然於張鬱文等人的麵前。

作為西班牙海軍曾經的護航艦,“洛格尼西亞”號與其他的四桅大帆船相比,又瘦又小,排水量的局限決定了“洛格尼西亞”號不可能裝備大量的火炮,由於船身狹小,船上水手的編製更是少得可憐的60人,用這樣一艘小船來護航,恐怕也就隻能嚇唬一下南洋海麵上那些貧窮的土著海盜了,就連西班牙人最看不起的清朝水師,幾通炮擊就能將“洛格尼西亞”號送入海底。

因為先天的局限,“洛格尼西亞”號服役兩年後,就被海軍低價處理給了馬尼拉的莊園主湯馬遜,湯馬遜將“洛格尼西亞”號改造成一艘小商船,專門用於運輸南呂宋出產的豆蔻,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洛格尼西亞”號終於不堪重負,被湯馬遜送到了造船廠,準備**成一塊塊木材、鐵釘什麼的。船廠主下午剛接收了“洛格尼西亞”號,晚上這艘小船就被陳阿根給弄到了巴望角來。

“掌旗使——”看到聚集在岸邊的眾人,陳阿根猛地打了下舵,船穩穩地停在了礁石中間,周密解下船頭的鐵錨,從船上跳入海中,淌水來到一個礁石前,將船錨上的繩索緊緊地纏在礁石上,拴好船錨,接著船上放下一塊踏板,以供大家將物資送上船。

忙完這一切,周密擦了擦了額頭的細汗:“掌旗使,上船吧。”

眾人隨著張鬱文的腳步,三兩步衝到“洛格尼西亞”號上,船上,杜長壽在調節風帆,成傑站在桅杆上的了望塔裏,遠眺前方,其他人或握著尾櫓,或扯著繩索配合杜長壽將風帆固定住,總之,船雖小,但張鬱文的水手們更少,60人標配的三桅帆船現在隻有十來個人操縱,的確有點吃力。

“掌旗使,都上來了吧?”陳阿根看到大家都上了船,連忙將舵打了個180度彎,這時周密已經收好船錨和踏板,整個船在海中劃了一道波紋,穩穩地調轉頭,迎著海風,向東南方的雙嶼島駛去。

“掌旗使,真的好順利。”將眾人接上船後,周密暫時沒什麼事情,就順勢鑽進船長室,看到張鬱文正皺著眉頭觀看眼前的航海圖。

“哦,說說看!”

“阿根的麵子大啊,一瓶朗姆酒就搞定了看守3號船塢的索吉朗,趁這家夥溜進看守小屋灌朗姆酒的功夫,我們就悄悄地把船開出來了。”周密看了看正扶著舵調整方向的陳阿根,“如果明天船廠主發現‘洛格尼西亞’號沒了,不知道要急成什麼樣子呢,這艘船可是花了他80金比索的。”

“80?”張鬱文抬起頭,“這麼便宜?”

“嗯,湯馬遜反正也用不上這船,就賤賣給了托姆森,”陳阿根點了點頭,“最重要的是它要是知道船被我開走了,恐怕更生氣吧。”

“沒事,等事情成功後,我還給他十倍的利錢,”一想到吝嗇的托姆森肉痛的樣子,張鬱文就不由得想笑,“暫時借‘洛格尼西亞’號用一下,轉眼就得到800金比索,這生意換誰做都合算啊。”

“好了,大家都休息會吧,長壽你們把迎風把帆調到滿帆吧,”張鬱文從駕駛艙中走了出來,和大家一起把橫帆掛上,再使勁撐了起來,海風鼓動著船帆,“洛格尼西亞”號乘風破浪,快速向前飛駛。

急駛了三個多時辰,天色已經大亮了,陽光照射在海麵上,泛起了魚鱗狀的金光,一群海鷗開始圍著帆船飛上飛下。

“馬明,升西班牙旗,黃武,把捕魚的器具掛出來吧。”張鬱文在甲板上不斷地指揮大家將東西搬出來,既然要裝成漁船,最起碼表麵文章還是要做的。

第二天傍晚,“洛格尼西亞”號終於到達本次埋伏的地點——雙嶼島,此時的雙嶼島的雷斯灣裏已經停泊了不少的漁船,現在正是東南季風刮起起的日子,從印度洋回流的暖流帶來了大量的浮遊生物,各種各樣的魚兒正追隨著暖流覓食。雙嶼島是加裏曼丹與呂宋之間重要的漁場,所以,往來的漁船很多,也為張鬱文他們提供了天然的掩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