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橫躺在床上,和掌中的骷髏掛墜大眼瞪小眼,卻絲毫不能聽見他那慘白的口中傳出些什麼聲音來。
十二月五日,周三,拿到神器的第三天。“沉默是金”的骷髏君完全沒有告訴我任何有關名字的事,他那深邃的眼神透露著無盡的神秘。
出門,上學。仿佛出生以來就一直生活在這裏一般,天道的生活我早已習以為常。
“周大哥早,今天是要學劍技了吧?”
“嗯,是的,你好像很有興趣嘛。”
站在麵前的,是名為周焱彬的學長。其實在神域我們是在一個班的,隻是因為他年齡較大而尊稱他為學長。畢竟這兒是天道,年齡和學齡關係並不大。學長一隻耳朵裏塞著耳機,黑色的耳機線一直延伸到了及膝黑大衣的口袋裏。漆黑與幾抹深紅夾雜的卷發下,棕褐色的眼瞳透出絲絲笑意。
“沒有沒有,隻是有點好奇。”我回答。
因為周學長也住在中國,所以平時上課基本每天都能碰到他。哦對,除了他,每天換乘時還有機會能碰到手持玻璃杯的金發老師。他雖然不是亞洲人,但似乎很喜歡亞洲風味,總有一種仙人隱居山林之感。
一路戲說,很快就到了神域。
“那麼,就來說說劍技!”第二節課,我們又來到了一個新的練習場,充斥著木樁的練習場。似乎和空魂一樣,劍技也有特定的老師來進行教學。站在場地中央的,是一名衣著簡便的黑皮膚女老師,左腰上別著的細劍和右腰上的鐵劍透露著陣陣殺氣。“老娘名叫克勞迪婭?黛博拉(Claudia·Deborah),臭小子們都給老娘聽好啊!誰敢不聽老娘剁了他。”用著奇怪的口型,講出的卻是純正的中文,令人不可思議,也讓我好奇她的原話究竟是怎樣的。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學這個什麼劍技才是最重要的。
劍技,嗬,怎麼感覺像遊戲一樣。
“老娘不喜歡說話,還是行動靠譜。來!”她大步走到一個直立的木樁旁。寂靜的場地上她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有穿透力。
仔細一看,才發現每個木樁旁都豎直擺放著一把木劍,大概是練習用的。
黛博拉老師拔起木劍,隨後又走到了場地的中央,那裏放著一疊厚厚的磚塊。拿木劍在空中揮了兩下,大聲說:“誰能用這把劍劈開磚?”場中一片寂靜。
“那,這把呢?”她又抽出右腰上的鐵劍擲於地上。
那雖是把鐵劍,但卻鏽跡斑斑,仿佛年事已高。論質量可能甚至比不上我在地獄道隨手撿的那把。
“我可以!”人群中忽傳出一個聲音。那人很快走到場地中央,接過老師給的劍,雙手高舉。
“吾乃通曉天地生死的魔神!現以吾名召喚死去的亡靈!來吧,亡靈們!助吾一臂之力,將汝之力注於此劍之上!霍——呀!”
伴隨著嘶吼,在全班的注視下,鐵劍重重地揮下,砸在磚塊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卻什麼也沒有發生。磚塊仍是穩穩地堆砌在那裏,沒有一絲裂痕。
在全班的笑聲中,揮劍之人尷尬地走回了人群中。
說起這人,給我的印象倒是挺深刻的。薩米基納?馬奎斯(Samigina·Marquis),這是他的名字。他一直穿著一件帶有黑色漩渦條紋的深藍大衣,戴著一副花哨的五角星形眼鏡和藍白相間、露出五指的手套,大衣背上還印著宛如邪教般的黑色圖案。墨綠色的頭發筆直衝天,看起來每天都抹了相當多的發膠。我與這個人交流不多,卻深知他患有一種絕症:
中二病。
“好好知道了魔神大人。”老師笑著,露出兩排與膚色形成鮮明對比的牙齒,“還有誰來?”
場中再一次鴉雀無聲。
老師二話不說,從地上拔起木劍,單手高舉,劍的周圍仿佛有細小的顆粒在向它聚集,劍身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劈下,在空中留下一道紫色痕跡。眼睛一眨,再次睜開時,老師將劍揮了揮,插回地上。而那一堆磚塊的中央,卻留有一道整齊的切口。這一砍,似乎筆直切開了五六塊磚。
“劍技?一字斬。”老師小聲報出了這一擊的名字。
劍技、固有式,每一招都有著特定的名字。換句話來說,就是有著不同的攻擊樣式,不同於形式單一的空魂。這我在理論課上有所耳聞。
寂靜了幾秒,隨後班裏爆發出了驚訝聲與鼓掌聲。
“好了別吵了!老娘要講重點了!”老師再一次拔起木劍,“劍技的重點,在於‘結果想象’和‘灌注力量’。‘結果想象’,指的就是在發動劍技前要想好自己要的是什麼效果,這會決定將發動怎樣的劍技。‘灌注力量’就是注入魂力,聚集魂子。這與你們發動空魂是一樣的。好了,臭小子們先給我去嚐試!”說著,她指揮我們走到不同的木樁旁,拿劍去砍木樁。這木樁與空魂練習時的靶子十分相似,也會顯示相應力攻擊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