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烈火聽完,環顧四周,正好有一雙眼睛望著自己。“不好,這不是剛才撞到那個女生嗎?原來她叫吳瑜潔。”馮烈火心裏一凜,趕緊移開視線,故意沒看見一樣,盯著講台上。薛國雲更加得意了:“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我已經打聽過了,那個女生叫吳瑜潔,來自梅州,單身,身高一米五五……”馮烈火聽他說得好像是查過戶口一樣。不過這一點也不奇怪,薛國雲是個交際高手,碰到有哪個標致一點的人物,隻要他興趣來了,沒有拿不到信息的。輪到那個女生自我介紹時,竟然發現說的基本和薛國雲說的分毫不差。馮烈火此刻不由得對薛國雲打心底裏佩服。然後他就把剛才門口相撞的事情說了一遍。薛國雲這才有點釋然:“難怪,原來前邊還有故事。我就特麼不信,她一眼看到你了。像哥這種人物都還沒發現。”“所以你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人家看你一眼,說明不了什麼問題。”馮烈火繼續道。薛國雲這回不同意了:“一看你就涉世未深。做人呐要學會察言觀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說得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
馮烈火說不過他,也懶得再做辯解。忽然坐在前麵的一個男生掉轉頭來,說:“你叫馮烈火對吧。剛聽你說自己是個文學愛好者。這麼巧,我也是哦。”隻見那個男生長得眉清目秀,也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你叫什麼名字?”馮烈火顯然是剛才沒留意人家了,撓撓頭覺得不好意思,小聲的說。那個男生倒是沒在乎這個:“我叫梁遠文。叫我阿文就行。你說你愛好文學,是指哪方麵的呢?”馮烈火說:“主要是古代文學吧,現代的沒怎麼認真學過。”梁遠文聽了眼裏掠過一絲詭異的神色,說:“哦,那也巧了,看來是同道中人。咱來切磋切磋怎麼樣?”馮烈火問:“怎麼個切磋法呢?”梁遠文想了想說:“來對個對子,看你有沒有點積累的。我先來了。一條大道通南北。對吧。”“兩邊小店賣東西。”馮烈火不假思索的答道。“讀書即未成名究竟人高品雅。”“修德不期獲報自然夢穩心安。”“安貧守道道無窮,窮中有樂。”“苦寒修禪禪意深,深藏妙理。”“天作棋盤星作子,誰人敢下。”“地作琵琶路作弦,誰人能彈。”幾個回合下來,馮烈火對答如流,幾乎脫口而出。梁遠文見狀,覺得在這方麵已經沒有什麼勝算可言,略一沉思,說:“寂寞寒窗空守寡。”馮烈火一聽,知道了怎麼一回事,沒有直接對,說:“這個對子嘛,除非你來對出我的這個對子,煙沿簷煙燕眼。”梁遠文會心一笑,說:“看樣子,你這人確實底子是有點的,積累得挺好。不知道平時都讀的什麼書。”馮烈火便列舉了四書五經等常見的。梁遠文聽得直搖頭:“你不過太過安分守己了,不行的。所謂兼聽則明偏信則暗,要多讀點諸子百家的書,不然就死讀書了。《菜根譚》、《鬼穀子》這兩個一看你就沒讀過來的吧。”馮烈火確實聽說過,卻真是沒看過,也不敢妄加議論:“沒讀過,應該也差不多吧。”
梁遠文這回有點得意了,他終於找到了馮烈火的薄弱環節。好為人師的他,開始滔滔不絕地向馮烈火灌輸一些讀書理論。馮烈火聽得他說來也有幾分道理,也忽然的覺得自己以前實在太愚昧,讀的書“少”了。聽著梁遠文忽而來個新奇理論,忽而來個史書秘聞,侃侃而談,生在古代說不準就是個理論家雄辯家。不由得打心底裏佩服了眼前這位剛認識的新同學。感覺他莫測高深。馮烈火自認為讀的書也不算少了,至少也讀得很精,少逢敵手。這會卻顯得那麼狼狽,被人家占了上風,很是不甘心,卻是有力使不出,聽得隻顧著猛地點頭稱是,已經顧不得他說的是什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應付著先,過了眼前這一劫再說。等我日後充足電了,再來切磋過。心裏已經在盤算著。
不知不覺間,同學們已經全部自我介紹完畢。開始競選班幹部了。馮烈火競選的是文娛委員,候選名單上,他的名字赫然在列。同時,也看見了“梁遠文”並列其中,心頭不由得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