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楓走到橋邊,站在橋上看著人來人往,落日的黃昏靜靜地灑下最後的一絲淡黃色的餘暉,似乎沉醉其中,心生感歎,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好詩,兄台好文采!”一個清脆的聲音在王楓身後響起,來人正是在醫館人群中默默看著王楓的青衣公子。
王楓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邊多了一人,轉身望去,隻見這青衣公子,細柳眉,丹鳳眼,眸如晚星,說不出的清澈動人,心歎此人真不愧是絕色公子,恐怕就是古人常說的宋玉和潘安,也不過如此罷了。
隻聽那公子道:“打擾兄台了,在下紀青,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王楓忙道:“在下王楓,隻不過是一時戲作罷了。”心道,自己這純屬盜竊,可不能給自己邀功。
紀青還道王楓謙虛,肅容道:“王兄真不愧是聖人子弟,謙恭不傲,看王兄你所吟隻有下聯,已見非凡,這首詩應該還有上聯吧,不知可否讓在下一飽耳福?”
王楓點了點頭,道:“上聯是: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
“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紀青從吟了一遍,才道:“王兄真是好文采啊,恐怕陳重華陳老見了,肯定會讚不絕口。”
王楓淡然一笑,他才來到這個大漢個把月的時光,所謂的陳老是誰並不知道。
紀青見自己提及陳老時,王楓臉色依舊,大奇,要知道陳重華二十年前就已經是一代大儒,詩詞歌賦無一不同,更是當年肅宗之師,肅宗即位後,尊其為“帝師”,門生故吏滿天下,晚年閉門不出,怡情為樂,在天下的仕子心中地位頗高。
見這個紀青大奇,王楓才道:“江南才俊之士,自古就有美名,天下皆知,在下豈敢班門弄斧,所以在下說隻不過是一時戲作罷了。”
紀青笑道:“似王兄這般才俊之士,恃才而不自傲,方乃才俊本色也,實在比那些所謂的風liu才子強上許多了。”
王楓忽然發現這紀青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居然有個笑酒窩,配上那俊俏的麵容,讓王楓也心動不止,心道,這紀青要是個女子的話,絕對和紫心有的一比。
“聽王兄剛才所吟之詩,便知兄台是大有報複之人。”紀青道,望著橋下的流水道:“正如王兄所說,江南多才俊,文人墨客,其中不乏絕句,流傳天下,但是這是其優點,也是其一大缺點。”
“哦?”這個時代居然會有人看透南北之間的文化差異嗎,王楓頓時來了興趣,道:“紀兄,不知有何看法?”
紀青道:“北方多豪氣血性之士,向往金戈鐵馬,南方仕子則是多溫柔、纏mian、纖細,南人仕子佳人向往春花秋月,從江南仕子的詩詞中就可以看出這些,再者,從史書上記載來看,固然南北對峙,但大多是北人而勝利,縱觀史書,大禹建夏,商紂無道,西歧周武取而代之;犬戎作亂,周平王東遷洛邑;戰國時,秦、齊相對,最終始皇大帝橫掃六和,一統六國,固然是人為上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文化上差異決定了二者的命運。”
“紀兄所見非凡,令在下佩服!”王楓道。
紀青的這番話,要是讓一個現代人說出這些觀點,也許並不難,但是一個古人能有如此見解,豈能不令王楓歎服;其實,紀青的這番話也並不全麵,南人並非不堪,如三國時,東吳孫權割地千裏,稱霸一方,儼然成一方霸王,與劉備、曹操相對抗,而完全不落下風;北宋時,固然政治中心在北方,但是實際上經濟文化已經完全南移,南北逐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