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上來和我會合後,我們在杏林渡再待了兩天,等他的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才動身啟程,臨行給他買了匹馬。馬雖是劣馬,好在性情溫順,從來沒有騎過馬的楚淵在我們的教導下也能勉強應付,但還不能縱馬疾馳。
不過我們也不趕時間,慢點就慢點,於是三十五騎護著我和楚淵緩緩而行,就像出遊的公子哥,一天行不了五十裏。
“金錢幫在此辦事,無關人員請繞行!”寬闊的官道上,五個身穿黑衣,領口繡白色圓形方孔錢幣標誌的大漢,走出來對欲通過的行人冷冷的喝道。厚背大刀橫在手中,威棱四射的眼光注視著被攔在道旁的江湖人。他們身後還站著兩隊大概三十人同樣裝束的大漢。
這是一條幽靜的官道。說它幽靜不過是好聽點,準確的說應該是偏僻,而且周圍荒無人煙,隻有茂密的樹林。
確實是個打家劫舍,尋仇了斷的好所在。
不過這條官道卻是通往華夏帝國東北部大城‘氐’城的要道,走其他道路,至少得繞道多行兩百餘裏,因此雖然這裏暫時不能通行,但是被攔下的江湖人卻很少有離開的,隻是在默默的等待。
對他們這些江湖散人來說,他們沒有實力和現實中勢力龐大的金錢幫抗衡,那麼剩下的唯一出路就隻有忍耐了。
不是說‘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麼!
江湖人好勇鬥狠,但是他們更懂察言觀色,趨利避害。
“前麵怎麼回事?”看到前麵擁擠了起碼兩三百人,我問一直負責打前站的玄十七。
“公子,前方金錢幫設卡攔路,據說是在前麵辦什麼事,估計是尋仇之類的,眾多江湖人被阻,因此堵塞道路。公子,要強闖嗎?”看著周圍聞言均把目光投向我的玄字小隊,我明白,這段時間的平淡,真的把他們憋壞了。
我微微一笑,“我們不強闖,”看著他們失望的臉,我笑的更開心了,“我是說如果他們不阻攔我們的話。”
看著玄字小隊成員眼中一閃即逝的噬血光芒,我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我和楚淵在玄字小隊的護衛下,緩緩的穿過人群,人群自動為我們讓出了一條道。他們看的出來,我們不好惹,因為玄字小隊釋放了他們身上潛藏的冷咧的殺氣。那種曆經生死練就的殺氣,不是這些普通的江湖人可以抵擋的。
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讓我們與金錢幫兩虎相鬥!
果然,當我們穿過人群,來到前麵時,受到了金錢幫的阻攔。
“站住,金錢幫辦事,無關人員繞行。”五個黑衣大漢橫在路中間,再次重複之前的台詞。
我們充耳不聞,繼續向前走,邊走我還邊與身邊的楚淵說著話,楚淵沒有經曆過這種劍拔弩張的場麵,心裏有點發毛,但是看到我們毫不在意的表情,略略放下心來,強打精神與我閑聊。
“再不站住,格殺勿論!”第二次警告。說到‘格殺勿論’時,幾乎是一字一頓,聲音冷如寒冬的堅冰,臉上殺機畢現。
身後的三十多人也一起壓上,其中一人還抖手丟出一支響鏢,‘嗚嗚’的聲響傳出很遠,應該是求援的信號。
因為與我們相比,他們人手並不占優,何況我們後麵還跟著一幫等著痛打落水狗的江湖散人!他們心虛也是正常。
幾匹狼可以嚇住一群沒有組織的羊,但是如果來了一群實力至少和它們相當的狼,帶領著這群羊對抗之前的幾匹狼,他們也會害怕。
‘殺’!他們忍受不了玄字小隊給予的壓力,終於爆發了。本來他們可以逃的,但是身為幫派成員,他們已經失去了逃跑的權利,因為森嚴的幫規在後麵等著,而像他們這種現實中的幫派成員,更是被幫派嚴格控製,一旦出了簍子,很可能被‘淨化’。因此,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刀頭舐血的漢子大多會選擇博一鋪。
隻不過他們運氣非常糟糕,遇到了玄字小隊,注定會輸的血本無歸。
麵對衝過來的三十多條大漢,玄字小隊僅僅分出了十人迎敵,剩下的人依舊環衛在我的周圍。
衝出的十人是玄二六到玄三五。他們沒有動用弓弩,也沒有騎馬,僅僅手提一把斬馬刀迎敵,他們不想讓別人認為自己勝之不武。事實上,他們這麼做,也是我授意的:江湖爭鬥不比戰場廝殺,雖然誰都想千方百計把對手置於死地,背後陰謀詭計無所不用其極,但是在人前,大家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否則將會遭受眾人的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