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言指甲陷進肉裏,走的決絕,夜軒暮不知道如何出言挽留,隻是看著拿滴落在地上的血。
陌言啊陌言,你究竟為什麼變成這樣?傷心也好好,難過也好,你便都隻是笑,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捂的密不透風,不讓別人走進你?
一個月之後,白瑉果然起兵造反,本以為是萬全之策,哪裏曉得,除了隨身的一千王府的衛隊,其餘全部都是景珞所派的。
那不能算的上一場戰爭,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隻能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下!
白瑉躲在牆角裏,藏在夜色裏,用黑色的將自己裹起來。讓自己不去麵對,不去想,那一千個將士一個個倒在自己身前的場麵。
“瑉王……”白瑉聽見這個稱呼便有些顫抖,他顫顫的抬起頭,見著一個湖色長裙,素色紗衣,挽著一個倭墮髻,別著一隻白玉步搖的女人,手持一柄長劍站在他麵前。
月色慘淡,他知道那人是來要他性命的。
“君陌言。”他平淡的說出那三個字,然後方才站了起來,抖掉身上的黑色鬥篷,背光而立。
“從我再一次踏進西都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會死在你的手裏,你可以殺我,但不要恨我。你要記著我,我是死在你的劍下的。”
陌言順手將酒店的幌子扯了下來,蓋在了白瑉的屍體上,將手中的長劍一扔,便不再多看那具屍體一眼。
她不知道為什麼白瑉會說那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但至少,她現在對的起死去的均價將士了!
陌言僅走了十餘步,就見著前麵立著一個一身墨藍色長衫的男子,慵懶的站在月光之下,輕拂著衣裳。
“皇上到這兒幹什麼?”陌言停住了腳步,微皺著眉,瞧著夜軒暮。夜軒暮走進她,伸手放在了她的額上,然後握住了她的手,並不言語,隻是拉著她往前走。
“你做什麼!”陌言惱了起來,使勁的想掙脫他的手。這夜軒暮早就猜到她會這樣,自然,陌言是無法在掙脫的。
翻身上馬,瞥見氣惱著的陌言,夜軒暮輕笑了笑。
“你要擄我去哪兒?我們之間早已幹幹淨淨,你莫要在糾纏!”
“胡說。我不放心你在景珞那兒,我覺得你想永遠的離開我,自然,我是不願意的。”那馬定是一匹好馬,在這夜裏跑的飛快。
陌言卻不在說話,夜軒暮的直覺倒是準,她本就是決定了,白瑉一死,她便不再出現在這個世上,躲到哪處山林子裏去。
可夜軒暮尋著了她,還不許她走。
“我知道你在為柔兒的事生氣,你這樣使小性子,我心裏其實是很歡喜的,很久沒見著你使小性子,倒也懷念那時候,你行事……”說到過去,夜軒暮又不由的笑了,“我心裏明白的很,我心裏頭的人是誰。可惜那個人自己卻不明白,總是在曲解我。柔兒是我對不起她,我並未給她冊封,她是幹淨的未出閣的姑娘,我不過把她當妹妹養著,等她自己找一個真心待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