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焚屍(1 / 2)

到了屋門外,我的腳停了片刻,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後退一步是天堂,往前一步是地獄。跨過門檻,我將直麵女屍,我沒想好該怎麼趁其不備拖走已然昏厥在地上的女孩,她的耳朵少了一邊,左右極其不對稱,滑溜溜的浸染著紅色的液體。她缺失了耳朵的那一側,頭發粘稠得纏在了一起。

屋子裏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複活女屍吧嗒吧嗒地回味著鮮肉的餘味。

火把的光不停地搖曳著,映著女屍那張蒼白的臉。驀地,她落寞地坐在地上撫著自己那被劃傷的耳垂,目光呆滯。我鼓足勇氣,躡手躡腳地踏進屋子,並將火把舉到胸前,做出防禦的姿勢,還為自己謀劃好了退路,一旦遭受危險攻擊,就撒腿逃出門外。

我避開她的視線範圍,繞到她的身後,悄然躲到一個她無法直視且不能輕易攻擊到的位置。出乎我意料的是,女屍突然跳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門邊,“砰”的一聲關上了屋門。

她徹底斷了我的退路!我被困在屋子裏,儼然成了甕中之鱉。

我把燃燒的木棍舉得更高了些,盡量把屋子照亮,整個人則戰戰兢兢地退到了牆角,後背貼緊冰冷的牆壁,以尋求安全感。

她露出猙獰的麵容,轉動著沒有黑色瞳仁的白色眼球,拖著僵硬的軀體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握緊火把,晃了晃,毫無底氣地對她說:“你,你別過來!”那是我當時唯一能想到的話,原是想恐嚇,但最後卻無力得更像是在懇求。

我們保持著一定距離,僵持對峙了大約五分鍾,五分鍾說長不長,但對於我而言,難熬得仿若過了一個世紀。我冷汗涔涔地想要呼救,回想到門外那群都是看熱鬧的主兒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觀察了一會兒,發覺她並沒有要發起進攻的意思,難道是因為我手裏的火?我試著將火把伸向她,她果然往後退了幾步。我興奮得險些驚叫出來,以表達內心的興奮。

“哈哈,原來你怕火?!”我故意晃著火把嚇唬她,挑弄她,“來來來,你過來,我保證不燒死你!”

她進進退退,被我戲弄得有些惱火了,竟然甩下我不再理會我,而是朝地上的女人走去。媽蛋,她是玩累了要補充食物增加體能?我看形勢不妙,就趁她轉身背對我的空當,飛奔過去猛地推開她,她的身體輕得像是棉絮,竟然跌到一米開外的某牆角。

我立即扔下火把,俯身抱起那流血的女人,正要往門外走,但兩隻手都已經被占用,根本騰不出手開門。那女屍也開始發飆,迅速反擊,她先是飛躥過來踢掉我的火把,緊接著再次把我逼向屋子的死角。張開嘴衝我撲過來,我和抱著的女人同時倒地。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我的手臂湧向全身,那女屍咬到了我的手!我仔細看了看被咬的位置,正是以前出現過牙印的地方,也就是紙紮店老太太能看到而我自己卻怎麼再也看不到的齒痕。我以為她會死咬著不鬆口,可是令人驚訝的是她才剛咬下去,她的嘴唇就像被燒紅的鐵板燙焦了一般,瞬間升騰起一股白煙,甚至皮肉都被灼燒得焦黑。

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尚未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女屍又瘋狂地發起第二輪攻擊,我仍用那隻手臂擋住她的撕咬。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那女屍的嘴唇徹底被燒焦,就連碰到我手臂的其它部位也開始燃起煙霧。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唯一有可能的是陳瀟漪對我動了手腳,我注意到自己手裏綁著的紅繩,難道是這根紅繩發揮的魔力?陳瀟漪竟然把我做成了“人肉炸彈”,居然還是在沒有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未免也太過分了。

“喜歡咬人是吧?來,咬我咬我,我讓你咬!”鑒於那女屍無法傷害我,我就肆無忌憚地伸手給她咬,她驚懼得不敢再靠近,我就大膽地把她推開,抱著那淌血的女人不慌不忙地從她身邊擦過,忽然想起還有什麼事沒做,到底是什麼呢?

對了,毀掉旗袍!經過對腦中記憶的一番搜索,我終於憶起自己要做的正經事,差點忘了自己進來的真正目的。

我沒有放開那淌血的女人,怕女屍咬我不成便去咬她,此刻我已經演變成了她的保護傘。我循視四周,在屋子正中的一張竹席上找到了那件旗袍。

糟糕,二愣子說過不能用火燒,因為那旗袍沒辦法被焚毀,得用剪刀剪,如此一來,我就必須得放下淌血的女人,否則騰不開手剪掉旗袍。為什麼陳瀟漪沒把剪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