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這邊因為要等謝意映,所以耽擱了些時間,便讓魏梧去先行出發去涼州。
於是魏梧得到的消息也隻有兩個,一是謝意映危在旦夕,二是謝意映命懸一線。消息傳遞不方便,他知道的有限,因而一想到謝意映心裏也火急火燎。
等到周瑾一行人終於抵達涼州的時候,魏梧探個脖子站在了最前麵,周瑾一下馬車,魏梧就湊過去問道:“夫人呢?”
被極大地漠視了的周瑾毫不在意被自己媳婦兒搶了風頭,麵不改色地繞過了魏梧。
魏梧:“……??”
孟流筆直地像棵白楊樹一樣站在那裏,看見周瑾過來,對他咧嘴一笑,兩人互相擁抱,大力拍了拍肩膀。
“你來了。”
“要跟我殺出一條血路嗎。”
孟流看著他,與他一擊手掌:“一生一戰,不死不休。”
魏梧急的想去撩簾子,被笑嘻嘻的耿明往身前一站,杵在那裏不許他走。
“看你這表情,夫人是沒什麼問題。”魏梧在分析周瑾的麵癱表情上屢戰屢敗,但對付耿明還是手到擒來。耿明在他們麵前吊兒郎當,不會裝冷酷,要是謝意映真出了什麼問題,現在眼梢早耷拉下來了,還能這麼和二傻子似的逗自己。
周瑾跟孟流之間無需多言語,他們從小時候起就是朋友,雖礙於世情不能常常見麵,但少年心性不改,隨時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
轉過身來耿明和魏梧還在那兒鬧,拍了拍魏梧肩膀,好歹有點良心跟他交代一句:“放心。”
而此時謝意映也已經耐不住車上寂寞無聊,一隻腦袋就直接鑽了出來,左看看右望望,嘴上還邊說:“周瑾呀我可不可以下車。”
目光一定格到周瑾身上就開始樂,笑眯眯地望著他。
“外麵風沙大,還是不要下來了吧。”
旁邊杵著的一直被這兩夫妻忽視的魏梧聽到這話耳朵一支,“吧”這個字周瑾是很少用的,這是商量的語氣,或是猜測的語氣,但周瑾既不會跟人商量,也不會這樣猜測。
可是如今……有問題。
“可我在車上待的悶極了,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謝意映跟人撒嬌,聽著像是挺乖的意思,其實這姑娘賊精,憑借這段時間周瑾對自己簡直百依百順的態度,明白自己對人哼哼兩聲,周瑾自然會聽她的。
周瑾果然隻是無奈地捏了把她臉上養了半個多月好容易養回了一點兒的肉,然後掀開簾子把人抱了下來。
腳一著地,謝意映就開始不老實,看到魏梧了張牙舞爪往人背上一趴:“哎呀魏梧!”
魏梧心想好家夥你胸口上不還有個洞嗎這麼一撞別再撞破了,也不敢跟人硬來,連忙轉身想去接她。但周瑾速度比他快,胳膊一伸就把謝意映又撈了回去。
謝意映腦袋往人硬邦邦的胸膛上一磕,癟著嘴哎呦一聲。
魏梧正想說你裝什麼呀大小姐,就看周瑾真當回事兒了好心疼地去給人揉揉腦袋。
魏梧站在那裏,一個大寫的懵。
謝意映也就是找由頭跟周瑾撒個嬌,嬌撒完了扭頭又開始發瘋,床上躺了十來天,猛地一好起來和隻拴不住的野狗一樣,當然放在周瑾那兒這就是他的活潑可愛的心肝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