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當後,我又巡視了一周,確定萬無一失後,就回到了胖子跟前,我見其餘的人都用細沙子搓了搓腳躺進睡袋休息了,這是跟熱合曼學的,在沙漠裏,水是金子,洗腳隻能用細沙子。
過了半晌功夫,我醒了過來,見在房頂破洞下的胖子兩隻眼睛不住的打架,就讓他先去睡一會兒,我接著頂班兒。我坐在牆角,把五四式手槍掖在腰上,手裏拿著工兵鏟,一邊防著外麵,害怕突然有野獸突然躥進來傷人,一邊又防著那個沉睡的陌生人和那隻野狼。
我頂了一會兒,實在有些難熬,就從褲兜裏掏出大前門,一邊抽煙一邊聽著外邊的風聲,一想到明天還要繼續往沙漠深處走,心裏就有點後怕,誰知道這沙漠的深處潛藏著多少危險的陷阱。另外,除了彭教授,我們幾個都是初來乍到,萬一碰上個什麼危險,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了,今天遇到大沙暴,而隊員們沒出現傷亡,這絕對可以算是奇跡了。
我想得出了神,一支接一支地吸煙,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邊的天已經黑透了,風聲還是那麼大,像是無數魔鬼在哭號,不時有沙子落進屋頂的窟窿,這風再不停,怕是上邊的屋頂就要被沙子吞沒了。
正當我再點上一支煙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身邊坐了一個人,離我就一尺的距離,由於破殿裏很黑,壓根就看不清臉,不過看身材絕對不是胖子,我緊緊握著工兵鏟,小心問道:“你誰?”
那黑影稍稍一動說:“哥們兒,煙癮來了,借你一顆煙抽。”
我聽聲音絕對不是我們探險隊的,那八成就是躲在角落裏睡覺的那家夥了,我聽他言語不像是什麼壞蛋,就抽出一顆煙給他遞過去,順道拿火柴給他點著,並趁機瞧瞧,借著微弱的火光我看清了這家夥的真容。這家夥倒長得也不是凶神惡煞,就是臉上有一道刀疤,顯得挺滲人。
我坐在牆角裏,看他的煙頭一亮一亮的,知道他抽的極快,一會兒功夫,一顆煙就沒了,我又拿出一顆給他遞了過去,順便說道:“哥們兒,你一個人怎麼來這裏了?”那人歎了口氣說:“都是他娘的鬼天氣,為了保命,這不就跑到這裏了。”
我見他說話粗魯,知道也是個爽快人,就和他盤聊起來,原來這家夥姓陳,家裏排行第六,就叫陳六子了,以前在新疆建設兵團當過兵,後來因為犯了事兒就被開除了,也是因為這,後來當了一個駝隊的鏢頭,本來是要去哈薩克斯坦走一遭的,不想在邊境處被一群恐怖分子給劫了貨,也是命大,跑了回來,正巧趕上這風暴,為了保命,晃晃悠悠的就跑到這裏。
我見他身材挺壯實,又想起先前有人在外麵救我和沈念諗的事情來,就問他說是不是他在外麵拉了我一把,但是陳六子使勁搖頭,說他一進這地方就呼呼的睡過去了,根本沒出去過。這一下我可就莫名其妙了,救我的人到底是誰呢?難道真的是真主安拉?
就這樣我和陳六子聊了不多時,也算是混了個臉熟,他問我為何到了這裏,我謊稱是來考古的,其實說考古也差不多,也不應該算是謊稱。
陳六子一聽,吃驚的說道:“你們可真夠膽大的,這片沙漠你也敢來考古?”
我知道沙漠很凶險,也知道這片沙漠有很多不好的故事傳說,但是既然來了,也不能回去吧。就說:“沒事,我們都做好了準備,問題不大,這風暴一過就能過去了。”
陳六子打量了我四周的情況說:“就這個也算是準備?你也太能開玩笑了。”
我心裏覺著有槍有鏟的,還有糧食,更有向導,還有其他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裝備,應該算是有備無患了吧,沒成想陳六子居然開口就把我們給嘲笑了,我說:“那是,給你們當兵的比起來確實是不怎樣,但是咱們解放軍都是小米加步槍打天下的,那小鬼子可是飛機大炮樣樣齊全啊,不還是被打回了那長條子島,這說明什麼,裝備還是次要的,關鍵是人。”
陳六子搖了搖頭說:“你這話說的不假,但是我告訴你,這地方可邪乎的很,十來年前,那時候我還不大,國家好像組織過一個考察隊來新疆考察,就是在這裏有一個姓彭的失蹤了,又是人又是飛機的找了好多日子,愣是沒找到,我告訴你,他們當時的裝備比你們可先進了不知道多少倍,就他們還玩不轉呢,你們……哼哼,我看懸。”
我心裏一陣疑惑,的確十幾年前國家對新疆派出過不少的考察隊,但是這個地方好像並沒有發生過什麼考察人員失蹤事件,我問陳六子說:“真的假的,這地方國家考察過?我怎麼記得那人失蹤的地點在羅布泊呢,可不是這裏,你小子肯定是在嚇唬我們吧。”
陳六子一愣說:“這裏就是羅布泊啊。”
這話一出,我心裏頓時感到不妙,那熱合曼老漢可說這裏是什麼黑沙漠的,怎麼又成了羅布泊,難道這老頭子把我們耍了。我心裏越想越害怕,這真要是熱合曼老漢的陰謀詭計,我們這幾個人恐怕真的要在這地方流點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