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精靈女王
精靈公主泰蘭蒂麗絲走在前麵帶路，輕盈敏捷的身體踏在懸空的長廊中，仿佛感覺不到重量。餘雷和一老一小兩位法師走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
潔白的巨木雕梁懸在空中，樹葉和花瓣形狀的裝飾點綴其間，那穿過樹木和枝葉縫隙的空中走廊，不像是走廊，更像是藝術品。遠處，隱藏在山澗和叢林中的亭台樓閣，在薄薄的水霧和綠意中，朦朧而美輪美奐，竟然有了幾分夢幻的感覺。
如果這也算是城市，那麼，這應該是餘雷在兩個世界看過的最美麗，最和諧的城市。
“很美，不是嗎？”老法師微笑著，仿佛已經看穿了餘雷的內心。
“是啊，美麗得仿佛是夢境。”
“精靈擁有人類數十倍的生命，所以，他們有的是時間來追求完美。”老法師說，“可以說，他們對於美麗和優雅的渴求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無論是衣食住行，精靈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藝術氣息。在人類看來，恐怕是很難理解吧。”
“的確，在我們看來，精靈們從走路到說話，無時無刻都顯得有點……裝腔作勢。”餘雷聳了聳肩，小聲地說。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精靈的耳目。前麵的少女回過了頭，漂亮的眼眸瞪著餘雷，雙色的瞳孔中閃過了一絲嘲諷。
“我們是自然的眷族，優雅與和諧是精靈的信條。如果非要得到人類這些野蠻傲慢的生物理解，我們自己也會覺得困擾吧。”
“您也不必這麼武斷嘛。野蠻和傲慢固然是人類的原罪，但您的話對那些花費了畢生心血，隻為了創造文明與和諧的人類學者和藝術家們，未免也太失禮了。”餘雷笑著說。
“那當人類自己，不斷地背叛和殺戮，不斷地毀滅文明和生命，他們難道就不覺得：自己對孕育自己的自然失禮了嗎？”
“這我到是無話可說，不過，做為野蠻傲慢生物，正是因為我們的不完美，才讓這個世界有了無窮無盡的可能性。和畢生都在追求完美的精靈很不一樣，你們的生命，便如同那最激動人心的戲劇一般……”
少女的表情緩和了一些，當然，也或許是餘雷那無害的表情太有欺騙性了，讓她完全聽不出對方話中的諷刺。
“聖靈之森和世界樹的光輝光耀大地的時候，那叫喜劇；神魔戰爭中被摧毀，又變成了悲劇；最後，好不容易打敗了大魔王，又變成了大團圓結局的正劇……”
小姑娘終於聽出一點端倪，臉色由晴轉陰。
“等到神聖同盟完蛋，精靈們來到了冰原之中，這又變成了荒誕劇；現在，哈瑪亞人進軍的腳步逐漸逼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變成慘劇了。”
“你……”
“美麗的殿下，你愛看慘劇嗎？”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仿佛想到了什麼，綠寶石色的眼珠轉動了一下，慍色頓時消失。
“傳言果然沒錯呢。人類的特質就是狡詐和欺騙，薩蘭多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於是，在此之後，無論餘雷怎麼插幹打渾，請將法激將法全部用上，都沒法再讓泰蘭蒂麗絲再說上一句。
於是，伴隨著老法師的苦笑和小精靈扳著的冷臉，餘雷穿過了雕花的空中走廊，又上了一道螺旋階梯。
“我就陪您到這裏了。”老法師說。
“怎麼，羅絲法琳女王就這麼可怕？”餘雷不由得打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