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每天上山下山的經曆,葉淩天在下山的路上走得奇快。山路雖然崎嶇,而且綿長,但葉淩天一炷香功夫不到就到了山腳。
下到山腳,葉淩天這才發現山下乃是一座城池,城門頂上書有“溯東”兩個大字。兩排身穿甲胄的士兵站在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城樓高聳,看起來頗為莊嚴。
見到此,葉淩天頓時感到一絲親切,因為這裏跟聖煌城很是相像。
進了城,葉淩天便開始尋找那個玉霆子所說的“張家酒莊”。因為就算要玩兒,也得先把正事兒給辦了。可轉了兩條街,發現李家王家的酒莊都有,惟獨沒有張家的,不由得納悶兒起來,心說這玉霆子該不會是忽悠自己吧。
“喂,大叔,請問張家酒莊怎麼走?”葉淩天攔了位路人,客氣地問道。
那人一聽張家酒莊,頓時一愣,打量了一下葉淩天,撲哧笑了一聲,搖著頭走開了。葉淩天見狀,一臉錯愕地看著那人的背影,心說不就問個路嗎,有這麼好笑嗎?正在無奈之時,身後的聖虎朝他叫喚了兩聲,然後甩著尾巴往一條街跑去。
“難道你知道?”葉淩天呢喃了一句,忙跟了上去。
“你知道早說嘛?害我給人嘲笑!”葉淩天一邊跟著聖虎往前走,一邊埋怨道。
轉了幾條街,聖虎停在了一家酒樓模樣的店麵前。葉淩天抬頭一看,頓時就想一腳踹死麵前那條狗不像個狗虎不像虎的家夥。
鳳春樓!
一看這名字,葉淩天就知道裏麵幹的是啥勾當,更不用說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正站在門口朝路人吆喝著。
“公子,來玩玩兒嘛。”
“公子,好久不見,人家想死你了。”
......
“你獸性大發啊!”
葉淩天朝聖虎嗬斥了一聲,扭頭便要走,因為他曆來就看不慣這等風塵豔事。可剛欲轉身,雙眼頓時一亮,隻見鳳春樓的招牌下方寫著一行紅漆小字——原張家酒莊字號。
“要不要這麼扯淡!”葉淩天盯著那行小字,揉了揉眼,在心裏罵了句。這會兒才明白剛才那人為何笑話自己,原來以為自己是要來逛窯子。
站在鳳春樓門口,葉淩天將酒葫蘆扛在肩上,來回踱步。幾次攥著拳頭想往裏走,卻始終邁不出步子。
“小哥,進來玩玩兒?”
就在葉淩天猶豫不決的時候,一記嬌嗔的聲音如同水銀般灌入耳朵。回過頭,隻見一位身穿粉色薄紗,裏麵肚兜微現的女子正朝自己拋著媚眼。
葉淩天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道“我......我找你們掌櫃的。”
“掌櫃?”女子錯愕地看著葉淩天,良久才回過神來,朝葉淩天白了一眼,扯著嗓子朝裏麵喊道“媽媽,有人找!”
“誰啊?沒看見老娘正在忙嗎!”
從門裏傳來一聲刺耳的吼叫,就像是一頭發瘋的母豬在嘶吼。
話音剛落,一個身才臃腫,看起來頗有些年紀的老婦雙手叉腰扭著屁股出了門來。
“喏。”先前那粉衫女子指了指葉淩天,不屑地應了聲。
“你找我啊?”那老婦走到葉淩天麵前,不屑地問了句。
“這你認識吧?”葉淩天將玉霆子那酒葫蘆遞到老婦麵前,挑眉問道。
老婦一見這葫蘆,頓時一驚,不由得吸了口涼氣。但很快便化驚為怒,一把揪住葉淩天的衣領,扯著嗓門兒吼道“十三年了,老娘等了他十三年!你是他跟哪個賤人生的野種!”這女人發瘋一般地扯著葉淩天,像是要吃人一般。吼完,一把奪過葉淩天的酒葫蘆,摔在地上便要用腳去踩。幸得聖虎嘴快,叼著葫蘆上的繩子呼呼跑了,似乎它也對這女人有幾分忌憚。
葉淩天幾時見過這等架勢,早就不知所措了,但還是定了定神,從老婦手中掙脫出來,朝街頭落荒而逃。
“好你個老不死的,準是欠了風流債!”
葉淩天坐在一處僻靜的街角,跟聖虎一同喘著粗氣,二“人”看起來都十分狼狽。其實今天要不是女人而是個男的,葉淩天早就將他打得皮開肉綻。可這麵對一個老女人,他還真是下不去手,就連平日裏凶猛無比的聖虎也嚇得夾著尾巴跑,看來這老虎還是母的厲害。
休整了一會兒,確定那老婦沒追上來,葉淩天這才整了整衣衫,扛著葫蘆往街上走,不過故意繞開了剛才的道。走了沒多久,葉淩天抬頭看見一家酒莊,裏麵似乎坐滿了人,生意紅火得很。也沒多想,拎著葫蘆抬腳進去了,聖虎也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