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姚逸才和林芳麗來警備隊向武思廷與任可新告辭。劉威牽來一黑一白兩匹馬,黑馬當然是姚逸才的黑風,白馬則是袁小林的白雪。二人向武思廷與任可新告別之後,翻身上馬,兩騎快馬飛也似地穿過峽穀,然後往左一拐,朝浦市方向飛馳而去。
這一次姚逸才不乘船而改騎馬,是打算把馬放在浦峰寺裏寄養幾天,等送親隊伍乘船出發之後自己就可以和林然從旱路提前趕回廠裏。
二人一路上你追我趕,不時傳來林芳麗陣陣銀鈴般的笑聲。隻半個多小時,一黑一白兩股旋風就刮進了浦峰寺外的鬆柏林。二人翻身下馬,把馬韁係在樹上,然後往寺裏走去。
一走進浦峰寺,姚逸才就覺察到有些不對。今天比上次來的時候人要多,香火很旺,不僅有掛單的僧人,還有一些青壯年善男信女。這些人有的在打掃寺院,有的在大殿之上誦經,還有的在藏殿裏圍著藏上下打量,像是在研究它的結構。姚逸才帶著林芳麗徑直上了中間的大雄寶殿,沒料到剛走到大殿門口竟看見師父費通禪師端坐在大殿正中,雙手合什,與下麵趺坐於蒲團上的僧人和跪於軟墊上的善男信女一起誦念經文。師叔圓通禪師則坐在師父左下方的蒲團上。他站在門口,雙手合什默默禱告了一會,然後悄悄退了下來。他看到上次那個小和尚正與其他幾個和尚在打掃寺院,便走上前去問:“小師傅,費通大師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和尚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後,說:“方丈回寺好幾天了!”
姚逸才又悄悄問:“那這些掛單的師父和那些香客來幾天了?”
小和尚回答說:“他們都是昨天下午才到的!”
姚逸才又問:“他們說了哪天走嗎?”
小和尚說:“沒說,該走的時候他們就會走,不走的時候就不會走,阿彌陀佛!”說完就繼續打掃院子去了。
這時候,大殿裏誦經結束了,費通禪師和圓通禪師一前一後帶著身後的僧人和善男信女從大殿裏走出,一行人走進藏殿開始推藏。不一會,費通禪師和圓通禪師先後從藏殿出來。姚逸才趕緊上前,雙手合什,深深一揖,說道:“逸才見過師父師叔!”
兩位大師扶起姚逸才,費通禪師笑道:“原來是才兒少爺!快請到方丈室說話!”
姚逸才叫來林芳麗見過兩位大師,然後一行四人往大殿後的方丈室走去。來到方丈室外,姚逸才示意林芳麗在外麵守候,然後跟著兩位大師進了方丈室。
師徒二人敘了一會別後情況,很快姚逸才就向師父打聽起外麵這些人來。費通禪師說:“那些掛單僧聽說是從沅陵的鳳凰寺和辰溪的丹山寺來的。”圓通則說:“這些香客也都是些生麵孔,以前好像並沒有來過。”
姚逸才問:“他們在這裏守規矩嗎?”
圓通大師說:“還好,挺規矩的!那些香客們香油錢也施舍得多。”
姚逸才又問:“他們講的都是哪裏話?”
費通大師說:“各地的話好像都講,有的話我們都聽不懂!”
姚逸才又問:“師叔,那海雲後來一直沒有回來吧?”
圓通搖了搖頭說:“沒有!”
姚逸才本來想將海雲躲在浦市同善社的事告訴師父和師叔,可又擔心他們知道了之後去同善社要人而打草驚蛇。因為從海雲的行刺手法上看,他極有可能是個潛伏在浦峰寺的日本間諜。
於是他不再提海雲的事,而是說:“師父師叔,我跟我同事騎了兩匹馬來,想在寺裏寄養幾天,沒有問題吧?”
圓通說:“那有什麼問題!反正寺院後麵有馬廄,叫個沙彌給你喂著就行了!”原來浦峰寺經常有些遠路的善男信女騎馬來上香,寺裏為了給他們提供方便,就在寺院外玉皇殿的後麵建了幾間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