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這消息倒也並非全是謬錯,先前屬下的確聽到一道來自昆侖的聲音餘波。”白衣少年那黑袍人開口道,聲音沙啞詭異,令人聽得極不舒服。
白衣少年臉上閃過一絲青氣,對黑袍人當麵拆台的行為很是不悅,隻是這黑袍下屬實力強橫,他在外麵想要肆無忌憚的玩樂還得依仗對方,隻得忍住怒意。
但他自幼想盡榮華富貴,極少受氣,當下就將這怒氣轉移到蘇念身上,畢竟此事是由蘇念而起,冷哼道:“若他真有那本事,豈會一直默默無聞,還窩在這麼個小地方,即便聲傳三百裏,必定也是借助了什麼靈器。”
這回黑袍人沒有再出聲反對,杜傲林和趙荀兩人眼裏也閃過異色,白衣少年這話倒是和他們的觀念相符,看來這人也不完全是草包。
看到在場幾人的神色,白衣少年知道自己的確猜對了,不由麵露傲意,不屑的看著杜傲林道:“你竹門幫好歹是這的地頭蛇,居然任由自己勢力範圍裏有人興風作雨,怪不得隻是個不入流的幫會,若是我落辰門下轄有人敢這樣,早就被滅了。”
杜傲林聽了,內心暗惱,接著卻是靈光一動,故意歎道:“公子卻是不知,哪裏是我不想,實在是有心無力。這些天,我也使出好幾次手段對付此人,偏偏都奈何不了他啊。”
說著他避過和黑袍人,隱晦的撇了撇趙荀,後者點點頭,目中閃過淡淡笑意。借血雲寨這把刀去對付蘇念,這正是兩人用的計,隻是結果大出他們預料。
本來兩人對蘇念已心生忌憚,認為短時間裏沒機會對付後者了,沒想到來了個二世祖,這讓兩人又有了希望。
果然,聽到杜傲林的話,白衣少年更是鄙夷,隻是想到因這蘇念,自己竟被黑袍下屬頂撞得沒了麵子,心中就升起冷意,道:“也罷,對我落辰門來說,這蘇念雖隻是個螻蟻般的角色,但他居然敢在我麵前耍那些裝神弄鬼的手段,我便出手幫你們料理了這個麻煩。”
說到這,他臉上又流露出淫穢之色,道:“隻是你們也得多出些力了,謝家那小娘子即便在門內也是不可多得的絕色,若此番得不到她,我唯你竹門幫試問。”
昆侖之巔,此地在龍脈改造下變為一塊方圓兩百丈的平地,周圍是繚繞的雲霧,往下是長長的登山石階。
這時,蘇念就坐在這山巔平地上,後方是竹屋,身下是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青灰方岩。
蘇念身前則擺著一個竹編案桌,上麵放著一個茶壺,一股股淡雅的氤氳從壺嘴飄出,散發著令人舒心的茶香。
望著坐在最前排的三位弟子和往後的昆侖眾人,每個人眼裏的恭敬和狂熱又加深了許多,蘇念神情悠然,內心則甚是滿意。
剛才他說話間讓聲音傳遍三百裏,憑借的自然不是自身實力,而是身下那塊毫不起眼的方岩,也就是方寸台。
“方寸之間,有我無敵!”早在藏識界中,蘇念就發現,盡管自己的實力在外麵微不足道,可隻要在方寸台上內部就近乎無敵。
方寸台這等至寶,先天有著自我防護功能,連帶著自己這個便宜主人,隻要不離開它也會受到它的保護。
不僅如此,蘇念還察覺到,當自己和方寸台接觸時,自己的一言一行也帶有奇妙的律韻,而運用上一些靈氣後更是能讓自己的聲音得到極大擴散,於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可惜的是,方寸台看起來很小,本身的重量卻可怕之極,從蘇念得到的傳承信息中,他還知道隨著方寸台封印不斷解開,它的重量還會越來越恐怖。
如今方寸台的封印隻是解開一絲,它的重量就達到三萬六千斤,在藏識界內源可以毫無壓力的拿起,蘇念卻根本無法撼動,隻能將它放在這山頂當板凳用。
這便意味著,盡管得到這件至寶,蘇念能借助它的威力的範圍也隻限於這昆侖山巔,還不能離開方寸台,否則隨便來幾個馭師就能輕鬆擊敗他。
隻是蘇念沒想到,這場他預想中的平常講道,竟會生出那麼多波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