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謝青茗麵色微變,以她對蘇念的了解,如果謝家最後出手,然後以施恩者的身份出現,蘇念未必會接受。她更想說的是,謝家不一定就要蘇念臣服,雙方海可以嚐試合作。
但謝青茗的話還沒說出口,謝不凡就似乎察覺到她的想法,立刻打斷道:“父親說得有理,現在血雲寨氣勢如虹,我們不適宜與之正麵對抗,這樣損失會太大,不利於我謝家發展。”
謝青茗一聽微怔,接著內心就苦笑起來,她已經明白爺爺和父親的想法,他們並不是想不到自己所想的,隻是他們顧忌的更多。
在他們看來,用謝家的前途去博一個實力不明的蘇念的合作明顯不符合利益。且謝家在龍口鎮立基百年,地位一直超然,偌大的勢力和蘇念一個無名之人平起平坐,即便爺爺和父親答應,謝家其他人未必就答應,上位者有時或許比下麵的人更無可奈何。
滾滾煙塵,轟隆巨響,還有那凶威赫赫的血雲旗,讓剛得知消息的昆丘眾人,麵色更是難看。
早聽說血雲寨殘忍惡毒,睚眥必報,可眾人還是沒料到,這才過去三天血雲寨竟然就舉寨來襲。
趙岩和熊飛二人神情凝重,果斷的下達出一道道全力防禦的命令,他們深知此次不同上次,所以沒有出去企圖求饒講和。上次三當家來攻隻為財,此番血雲寨卻是為複仇而來,雙方已是不死不休。
“阿蠻,可知……蘇前輩,何時會出關?”趙岩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轉頭對阿蠻問道。自擊潰上次血雲寨侵犯後,蘇念便一直閉關,至今已有三天,而趙岩等人麵對血雲寨的到來沒有立刻逃亡,不是因為他們有信心抵擋,是在蘇念身上寄予了最後希望。
阿蠻粗濃如墨的眉頭微微皺起,擔憂的朝蘇念居住的屋舍望了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盡管他是蘇念的記名弟子,但對於這位神秘莫測的師父,他的確是一無所知。
趙岩見狀心中暗暗一歎,下達的命令仍舊井井有序,可眉宇間的憂慮之色卻是增添了幾分。
“爹,想必蘇前輩斷然不會坐視昆丘遇難的。”見父親滿臉的憂色,趙恒忍不住開口道,其語氣充滿了肯定,可見並不隻是安慰趙岩,而是的確對蘇念極為信服。
“或許前輩的確不會不管我們,但血雲寨實在太可怕,前輩自保或許無憂,但真能保住昆丘麼?”趙岩內心充滿不安,自蘇念出現以來,一直都在他心目中留下了高深莫測的印象,隻是血雲寨的凶威在摩訶東部一帶更是流傳近十年,所以他也無法確認兩方究竟誰更強大。
不過這話他自然不可能說出口,隻得勉強一笑,想勸說趙恒見機不妙就趕緊逃走,必定要保住趙家香火。
就在趙岩正要說話之時,一陣沉悶的大地顫動之音就突然從遠方傳來,隨後不過數息的時間,一麵鮮豔血紅的血雲大旗就印入他的視野中。
不僅是趙岩,昆丘上目睹這一幕的所有人,麵龐皆微微發白,不少意誌稍差的人更是有種窒息之感。
“血雲李從真,特來此報我三弟之仇,今昆丘之上必定雞犬不留,凡見者不得相助,違者必誅其九族。”一道充滿殺機的聲音,若九天之劍降臨而來。
話音傳出,昆丘附近那些聞訊旁觀者皆心神顫栗,一些本有意悄悄救援者也冷汗連連,慌忙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這聲音達到昆丘之上時,眾人之心頓時一沉,血雲寨此番擺明了是不打算給昆丘絲毫生機,要以覆滅昆丘來殺雞儆猴。
不到片刻,血雲寨那令人駭然的隊伍就如同一支血箭,穿過重重山林,出現在了昆丘腳下。
“血雲寨所有人給我聽令,立即給我攻破昆丘防禦,遇到任何抵擋給我殺,老幼婦孺給我殺,雞犬牲畜給我殺,我要讓昆丘徹底毀滅!”
。”李從真沒有絲毫遲疑,獰笑著對血雲寨眾人下達了血腥的屠殺令。
“放肆!”而就在此刻,一個充滿怒意和威嚴的聲音驟然從昆丘之巔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