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昆丘這些天有什麼變化,有一人盡管很少露麵,但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卻越發高大,地位甚至超過了趙岩和熊飛兩位莊主。無論是誰,當目光偶爾掃過山巔那棟竹屋時,都會請不自己的流露出敬畏之意。
尤其對那些駐馬莊和外來避難之人來說,他們會選擇留在這裏,絕非昆丘是什麼修煉聖地,隻因他們知道蘇念在這裏。
當昆丘上眾人埋頭苦修時,摩訶山脈東部,距離昆丘三十裏外的一條山道上,大地突然劇烈震動了起來。
霎時,無數鳥雀驚飛,野獸四處逃散,須臾後就看到大批烈馬奔雷而來,滔天的煞氣令那些來不及逃走的鳥獸身軀僵硬,瑟瑟發抖。
疾風呼嘯,一麵繡著巨大血雲的旗幟在空中獵獵作響,那血雲仿佛用無盡鮮血染成,使人見之不寒而栗。
馬隊之首,是一個書生打扮,身材修長的男子,他的表情甚是溫和,隻是當別人接觸到他那陰冷的雙目,則會感覺到無比的森寒。
在這書生旁邊,有個身穿粉衣,體態妖嬈的少婦與之並排而行。這少婦的姿色雖非絕世,可那一言一行間散發出的嫵媚也極為誘人,然而整支馬隊除了那書生打扮的男子外,沒有一個人敢把目光在這少婦身上停留超過三息時間。因為在場眾人都知道,這少婦就是被人稱為“奪命毒寡婦”的血雲寨二當家。
人麵桃花,心如蛇蠍,用這來形容毒寡婦最恰當不過,據說她曾經的丈夫和家人,全部是被她親手殺死。論凶煞她不及三當家,論陰險則不及大當家,但論陰毒殘忍的話,整個血雲寨無人能出其右。
至於那敢肆無忌憚打量毒寡婦的書生,無疑就是血雲寨大當家“玄陰書生”,曾是凡俗一書生,後由書入符,成為一名強大的馭符師,為人智謀多端,不僅是血雲寨最強權之人,也是血雲寨的軍師。
如今血雲寨大當家和二當家同時出動,途中凡是看到此景的人很容易猜到,他們必是為三當家的死而來,也隻有三當家被殺之事才能惹來血雲寨如此恐怖的怒火。
“書生哥哥,前麵就是昆丘麼?”毒寡婦望著遠方那若隱若現的小山丘,聲音嬌柔道。
“在我麵前說話收起你那一套。”玄陰書生眉頭一皺,轉瞬又恢複常色,冷冷道:“真想不到,三弟竟會栽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
聽到玄陰書生的話,毒寡婦俏臉上嬌柔盡去,布滿了殘忍,咬牙切齒道:“不管是誰,敢殺死三弟,我必要將之碎屍萬段。”
“區區昆丘自然不足掛齒,我血雲寨抬手即可滅之,倒是那個蘇念有幾分本事,三弟會死在這,就是此人出手的緣故。”玄陰書生神色冷漠,緩緩道。
“此人或許修為不弱,但也絕對強不到哪去,否則豈會一直默默無名,三弟會死,也是犯了輕視的過錯。”毒寡婦粉舌舔了舔嘴唇:“可同樣的錯誤,我血雲寨絕不會再犯第二次,我現在隻想挖出此人心髒,嚐嚐究竟是甜是鹹。”
“不錯,隻是這樣還不夠。”玄陰書生目光愈發森冷:“在殺死他之前,還要讓他嚐嚐世上最痛苦的滋味和絕望,他要守護昆丘,那說明這裏必定有他在乎的東西。既然如此,今天我們就讓這昆丘……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