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居然需要將級意誌，我隻是個馭氣四階的小卒子……”
聽到馭天塔內的聲音，蘇念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經曆前世那麼多磨礪，他的意誌的確比常人要強，可頂多也就和初中階馭師相等，要抵擋將級的意誌一聽便覺得恐怖無比。最悲慘的是，那蒼老聲音說的很清楚，考驗一開始就無法停止了。
不過蘇念也隻能在心中抱怨一會，那強烈的撕扯之痛讓他很快便沒有其他雜念，隻能死死守著心靈，不讓自己的意誌崩潰。
痛苦越來越強烈，但蘇念不僅沒絕望，內心反而升起了希望，在這無比痛苦的過程裏，他也漸漸明白了時光之膜的含義，並從中找到了生機。
在這光膜裏，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與此同時，痛苦降臨的過程也被延長了，不是一次性傳來，而是呈遞進式的增長，這就讓自己的意誌有了一個適應過程。隨著自己意誌對痛苦的承受力不斷增強，最終完全抵擋時光之膜的撕扯也未必沒有可能。
一天、兩天、三天……十天、二十天、三十天，轉眼一個月過去，時光之膜對蘇念意識的撕扯之力足足提升了三十倍，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之前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時光之膜固然可以延長痛苦降臨過程，可這痛苦的增長速度遠遠超過自己的適應力，自己的意誌現在才剛達到師級中期，那撕扯力卻已堪比師級後期了，一旦那撕扯力提升到將級層次，自己還能承受麼？
“啊……”當時光之膜裏的時間到了兩個月時，蘇念整個人突然就倒在地上，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但時光是無情的，不會因蘇念的痛苦就停止，光膜的撕扯力驟然爆發，刹那突破了師級階段，達到了將級層次。
先前還能抵擋撕扯力的蘇念意誌，此刻便如同泥巴遇到無數鋼刀，被輕易的割裂，一寸寸的粉碎開來，他的意識頃刻陷入模糊中。
“傾月，你總是一個人，為什麼不覺得孤單？”
“池水草木，皆為我伴，飛鳥魚蟲，皆知我心，我為何要孤單？”
“蘇念，我不要你為我披星戴月，上天入地，隻要能貼著你的懷抱，數著繁星便好。”
“蘇念，我相信你，你的執著勝過一切，終有一天，你會成為眾生眼裏高高在上的皓月……”
轉眼之間，蘇念的意識就幾乎全部崩潰開來，可當他的意識要徹底陷入黑暗時，那黑暗深處卻亮起了光，深藏的記憶片段如花朵般綻放開來。
“爾心不死，彼月不滅，若我死了，傾月豈不是永遠都無法蘇醒？”
一股的強烈不甘充滿了蘇念的最後一絲意識，正是這不甘，讓他的意識在那毀滅性的撕扯中保住了生機。
下一瞬，蘇念的意誌忽然跳動起來，那些漂浮在周圍的意識碎片，紛紛回歸到那一絲不滅的意識邊，同時一種匪夷所思的蛻變發生了。
蘇念的每一縷意識，都遭受過將級光膜力量的撕扯淬煉，如今意識沒有毀滅，那就注定要得到蛻變。
若之前蘇念意誌是泥巴，那重組後就是岩石，鋼刀能輕易割裂泥巴，卻未必是岩石的對手，所以這種蛻變，是一種泥巴到岩石的蛻變。
“若我是眾生的月，那麼你就是我的月。”
睜開眼，蘇念沒有歡喜，有的隻是一種深深的落寞。
沉默了許久，蘇念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盡快走完馭天之路，那樣才讓心中之人重新站在自己麵前。
第一層時光之膜已破碎消失，蘇念直接走入碑園第二層，目光在各塊石碑上打量起來。
從這些石碑的圖紋，蘇念大致也判斷石碑有些什麼，往往那些含義不明的圖案，通常是功法和馭術，除此外還有兵器、馭符、植物和野獸等……
在蘇念看來，現在他的修為還在馭氣階段，那些兵器、馭符、植物和野獸也不可能是靈獸，而尋常的物種對自己幫助不大，所以直接被他跳了過去，注意力也就主要集中在那些含義不明的圖案上了。
“這是？”
走到第二層左側盡頭時，蘇念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詫異的看著身前的一塊石碑。
這石碑上的圖案極為詭異，圖案的背影大抵是片無盡的虛空，在這虛空上，則是一雙金色眼瞳，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瞳術？”蘇念眼睛不禁一亮，以自己如今的修為，得到其它馭術估計也發揮不出多大威力，反倒自己的意誌強的驚人，或許這瞳術在現階段會比較適合自己。
“就你了。”僅僅沉吟一會蘇念就做出了決定，右手抵在這塊石碑上。
轟！蘇念隻覺腦海一陣眩暈，那雙金色眼瞳在自己眼裏不斷放大，瞬息後不僅自己的雙眼，就連意識也被一雙金色眼瞳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