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酒杯碎裂的聲音。
烈火鬆開我,吩咐道:“去,給三統領換個酒杯。”
烈火這老王八拿我惡心這兩人呢,我偏不讓他得逞,這時石中玉也溫聲對我說:“英男,到我這裏來。”
烈火這老小子攬住我,還挑釁地對石中玉說,餘英男是心甘情願跟著他的,把我惡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一直掙紮著,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低下頭,抿了抿唇,醞釀好了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柔弱又倔強:“石掌門,留在大統領身邊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用擔心我。”
我還得留在這老王八身邊,才不要輕易放過他。
石中玉滿眼都是心疼和保護欲:“英男,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有什麼苦衷可以說出來啊,我現在是掌門,可以幫你。”
石中玉把我整不會了,我不自然地解釋道:“我如何一步步走來,我都看在眼裏,沒有苦衷。”
我說了一句看似很矛盾的話,雖然餘英男是我的前世,但是她投奔仇人頭子烈火在這受虐又不報仇的行為的確是我這個前世自找的。
若說她的苦衷是滅門之仇和被綠袍拋棄的無助,那這苦衷和她選擇投奔仇人烈火還把聖火令給烈火其實半毛錢因果關係都沒有。
她以報仇的名義想留在陰山,卻非要等學成聖火神功再報仇,卻又把聖火令交給了烈火,難道烈火還會教她嗎?
我這個前世做著邏輯相悖的事,我也看不懂她想幹什麼。
“餘姑娘最近又是割腕上吊又是跳河的,如今卻說自己沒有苦衷,還真是奇怪。”綠袍冷不丁的一席話讓我敲響了警鍾,難道烈火身邊有他的人一直在監視我?
“英男,三統領說的是真的嗎?你受傷了?”石中玉眼裏的擔心和關心更甚了,綠袍隻嘲諷地看了石中玉一眼,話留一半:“前段時間烈火堂人盡皆知。”
石中玉如同下定決心了一般,意味深長地示意烈火跟他來,兩人離席,隻剩下了我和綠袍坐著,我倆不自然地對視一眼,依稀能聽到石中玉和烈火的對話,石中玉居然願意用掌門之位換我的自由。
綠袍神色更加不自然了,站起身離開。
我也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明麵上我不能頂撞烈火,暗地裏我可以想法子報複他,不然誰知道他這個老色批會不會對我幹什麼流氓的事。
我在院子裏閑逛著,看到那匹汗血寶馬,烈火把擁有這樣一匹西域寶馬作為炫耀的資本之一,盡管陰山不需要馬來代步,他也吩咐底下人好生將養著,還配了種,現在這匹馬可是孕馬,我若有所思地拿著草料去喂它,它梗著脖子不搭理我。
一旁喂馬的小女孩銀酥愁眉苦臉,我詢問一番得知,這馬身上有傷口,不思飲食,鬱鬱寡歡,用了什麼藥都不好使,我蹲下查看了一番,撩開馬兒身上的紗布,發現傷口滲血,腐敗的肉夾帶著惡臭的膿水。
血敗肉腐成膿。
“快把這布拆了,不能捂著傷口,我去去就回。”
我在陰山上找尋許久,終於找到了可以用來消炎的金盞花,橙色的太陽狀小花,我采了些金盞花帶回去,炮製處理了以後,隨後端到了馬兒麵前,銀酥安撫示意它乖乖坐下,我借了些繩子將它綁住,隨後小心地為它清洗傷口,用小刀刮去腐肉,馬兒感受到了疼,身子抽動,發出低鳴,我安撫地摸了摸它的馬背,隨後大功告成地收拾著器具。
說真的這是我第一次救動物,希望效果不會太差。
接下來的幾天,我用金盞花製成藥粉交給銀酥,也和那個銀酥熟悉了起來。
“姐姐,你會醫術?可以教我怎麼處理馬兒的傷口嗎?”
“獸醫之術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金盞花可以消炎,適合處理這種被感染的傷口,它的傷口先清洗再敷藥包紮,效果會好一些。”
“還好你救了它,不然我就要遭殃了,姐姐的大恩銀酥無以為報,有什麼力所能及需要我的,請姐姐一定要吩咐我。”
我的目光落在馬兒上,低聲在她耳邊附語,她有些不解,問道:“姐姐要這個做什麼?”
我噤聲道:“我自然是用來做治自己身上病的藥,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呀。”
烈火,等著被收拾吧。
機會很快來了。
我觀察到總是烈火麵部和手足不自主地蠕動,情緒急躁,雙眼赤紅,烈火堂的人還沒意識到烈火身體情況已經發生了不可逆的病變,藥王穀的人來看過,除了施針還開了些藥,但瞧著症狀改善不明顯。
銀酥閑談時與我說起烈火的症狀,還好奇為什麼藥王穀的人也治不好烈火的奇怪病時,我在她麵前發表了自己的見解,烈火這種證候應該是因為常年修煉烈火掌導致體內陽熱炕盛,陰血虧虛導致的內風證。
藥王穀的人如果要根治,就隻能清熱瀉火,滋陰潤燥,如果這樣的話烈火的烈火掌就白練了,所以這個副作用症狀是不能被根治的,我估計藥王穀的人應該就開了一些息風止痙的藥,隻治標而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