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久久大旱國堪虞(1 / 2)

清風輕撫,本應讓人神清氣爽,卻帶來了一層粉塵,沉沉的死寂壓抑在心底。

看這裏的亭台樓閣,應該是榮盛繁華,但此時街上行人步履蹣跚,毫無一絲生氣。細看,這裏的亭台、地麵上皆有細細裂紋。

烈日當空,灼熱地氣息從腳底傳來,大地的炙熱讓人不敢下腳。

衙門裏,穿著捕快服飾的魁梧大漢腳步奇快地向大堂走去,抿抿幹裂的唇:“大人,如今,城北最後一口古井也幹涸了。百姓都聚集在衙門外,想問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告訴他們大人出門勘察了,一些人走了,還有一些在門外等著說一定要見大人。”

一身便服,一臉愁容的王利扶額:“邢亮,舉國大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雨,我一出去,說不出一二三來,恐又徒生事端,我隻能避而不見。如今朝廷還未有傳信,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葉城是寧國繁榮城池之一,朝廷應該很快就有解救之法。大人,我們一定要撐住,等著朝廷來人啊。”邢亮焦急的說。

王利不理,揮手示意邢亮退下。就在邢亮快退出大堂時,身後傳來“王利王利,無往不利,如今,從何而往,怎麼談利。如今,隻有能撐多久撐多久”的喟歎。

京城,寧浩殿上,高高在上的司徒浩宇已到不惑之年,俊朗的眉,銳利的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棱唇,這英氣逼人的五官不難看出年輕時的英俊。此刻,眉宇輕蹙,棱唇緊抿著。

銳利的眼掃向大殿裏沉默的百官:“如今舉國危難,不知眾位愛卿可有良策?”

沉默,皆是沉默,大殿一片寂靜。

司徒浩宇沉言:“寧國堪虞,鳥兒就四散了,真是良禽擇木而棲。”本是隨意,但熟悉司徒浩宇的百官知道,此時的司徒浩宇已是怒極。

總管太監魏敬忠清秀的臉上的閃過不解,好好的大殿議事,怎麼會談論鳥?看著迅速低頭的刑部尚書彭星,轉念一想,隨即了然。有人舉報彭星最近與旭國來往甚密。想來是有人要棄寧國而不顧,另攀高枝了。跟在皇帝身邊,沒有一定的聰明,怎麼能在宮廷裏混到總管一職呢?

司徒浩宇眼神一轉,眸色一深:“彭愛卿,你可有良策啊?”

彭星許久不見回聲,看樣子是陷入了深思,可是此深思非彼深思,他是聽到司徒浩宇的那句“良禽擇木而棲”時,就冷汗淋淋,陷入沉思,所以根本就沒聽見叫他。

與彭星交好的禮部侍郎魏黎輕推彭星,又像彭星示意。彭星明白過來,立即請聲:“微臣愚鈍,還未想到什麼。”

“喔,我還以為彭愛卿沉思盛久,已有良策。”司徒浩宇說的漫不經心,可彭星是內衫濕透。“朕最近聽到一首詩,才氣斐然,引人深思,今日與眾愛卿一起品評。魏公公,念予眾卿聽聽。”

魏敬忠向前一步,站正,朗聲念到:“春陽泛野動,春陰與天低。遠林氣藹藹,長道風依依。覽物雖暫適,感懷翻然移。所見既可駭,所聞良可悲。去年水後旱,田畝不及犁。冬溫晚得雪,宿麥生者稀。前去固無望,即日已苦饑。老稚滿田野,斫掘尋鳧茨。此物近亦盡,卷耳共所食。昔雲能驅風,充腹理不疑。今乃有毒厲,腸胃生瘡痍。十有七八死,當路橫其屍;犬彘咋其骨,烏鳶啄其皮。胡為殘良民,令此鳥獸肥?天豈意如此,泱蕩莫可知。高位厭梁肉,從論參雲霓。豈無富人術,使之長熙熙。我今饑伶俜,憫此複自思:自濟既不暇,將複奈爾為?愁憤徒滿胸,嶸屸不能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