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琦在自己的房間內,心情抑鬱,無法入眠。
幹脆推開窗,趴在窗沿上吹夜風。
這是三樓的房間,推窗而立,風也相當順流,清涼無比。
夜空之上,星月齊明,皎光傾下,甚是明亮。
桑小琦掏出“結婚證”,撫摸著封麵,心裏百轉千回,不知是什麼滋味。
可以推斷的出,容恒軒很可能就是這家鼎信小棧的幕後老板了,許安也說這家店三個月前盤出,這跟容恒軒和她來這裏的時間一致,更加大了容恒軒是這家客棧老板的可能性,幾乎就是肯定了。
冰淇淋也是他教那位師傅做的了,要不然不會有兩人的結婚證。
隻是,容恒軒如此故作神秘,又讓她一定可以猜到的究意是什麼呢?
他現在又在哪裏呢?皇宮?還是江湖?
桑小琦懊惱地拿紅本拍拍自己的掌心,長歎一口氣。
“幽幽而歎,是否在睹物思人呢?”聲音從她身後的房內傳出。
不用回頭,單聽聲音,就已知是誰。
桑小琦慵懶地朝身後擺擺手,“嗨,老公,進別人的房間前麻煩敲敲門先。”
不知他是何時進來的,聽話音,他已看到她手裏的結婚證了,再遮掩就顯得造作了,幹脆大方地轉身,光明正大地收回懷中。
“你我還分彼此嗎?”赫連瑾棠招牌式的淺笑優雅地浮現,一身湖藍的長袍更是完美無缺地襯托著他的優雅。
其實,他穿什麼衣服都能賞心悅目。
那抹笑隻浮在唇畔,眸子深邃漠然,分明是雲淡風輕,卻無處不散發著勾人心弦的魔力,風華絕倫。
桑小琦知道,他那笑是假的。
自從見過他,每一次的衣衫顏色款式都不同,係著墨發的絲帶也不同,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那柄檀香味幽遠的折扇,在他修長的掌指中快樂的翻轉著。
今日,還有一處不同……就是他的頭發。
以往都是隨便的鬆係,今夜卻正兒八經地全部高高豎起,帶一頂紫金偃月冠,藏拙遮掩掉被桑小琦電爆了的雞窩頭。
少了一絲慵懶的柔氣,卻加了幾分男性陽剛,使得他本來向女子靠攏的嫵媚陰柔得以減輕,整個人煥然一新。
“你是你,我是我,別混淆了。”
桑小琦微一晃神後,走近悠哉而坐的他身邊,在圓桌的另一邊也坐下來。
有意無意地瞄著他那根備受虐待的食指,此刻已看不出傷痕來,不知他用了什麼靈丹妙藥。
“我們都洞房了,早就一體了。”
赫連瑾棠盡量保持笑容,隻是在說“洞房”時有著濃重的恨意,一雙眸子盯進對麵桑小琦假意無辜的大眼內,閃過狠戾,似欲此刻就要把她挫骨揚灰。
她真是有夠膽,而且吃了雄心豹子膽,若依他以往的性格,這女人此刻已經屍骨無存了。
以往?
他眸子微沉,果決地斷了自己飄回過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