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計劃(二)月曜日(2 / 3)

於是,李林見到了那個身上還帶著血跡的小女孩。

雖然柔弱稚嫩,但是陰暗、混亂、虛無、恐怖,就像不見天日的深海裏的鮟鱇魚。李林的直覺告訴他,這孩子很危險,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危險。因為,天真的孩子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殘忍,什麼叫做罪惡的。

“……姐姐。”她怯生生的看了蕾米莉亞一眼,就低下頭不說話了。在她的記憶裏,姐姐主動放她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尤其是在……她躲在咲夜背後望著李林……在有脆弱的普通人類在場的情況下,結果她惟有盯著李林,都不和姐姐講話……雖然這兩姐妹本來就不怎麼交流。

“嗯。”蕾米莉亞表現得也很冷淡,她像是敷衍一樣的應了一聲之後,就轉頭對李林說道:“這就是我那個不聽話的妹妹了,怎麼樣,有把握嗎?”把握?李林無聲地笑了。就算沒有把握也要試試啊——這樣的孩子,怎麼可以受到那樣的對待?

——————————回憶OFF——————————

“威廉你又來看書了嗎?”穿過重重書架,映入眼簾的是眾星捧月般被知識環繞的紫發少女,看到李林後,她露出甜美的笑容,用歡快的語調這樣問道。

相比之下李林的態度就要冷淡多了,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啊,是的,紫說又有異變要發生了,所以我來你這裏查一下資料。”

“是這樣啊,那祝願你能如願找到需要的資料了,找書的話小惡魔會幫你的。”“嗯。”

搬了一大堆書過來,李林就毫不避諱地坐在了帕秋莉的邊上,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一起看起書來,仿佛,是圖書館裏互不相識的借閱者一樣。

過了許久,李林的手表響了。他看了一眼手表,對著抬起頭望著他的帕秋莉點點頭,便起身離開了這裏。

什麼也沒說。

等李林走後,小惡魔很不滿地詢問她的主人:“帕秋莉大人,這家夥也太傲慢了吧?為什麼你還要笑臉相迎呢?”對一向小心,並且無比尊敬帕秋莉的小惡魔來說,這種質疑主人的行為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即使是帕秋莉也愣了好一會才想起回答自己使魔的問題:“因為……他是很特別的人,而且那也並非傲慢,隻是溫柔而已。”“這樣的溫柔?”“是啊,因為他是……我可以將身體交給他的人。”就像戀愛的少女一樣,帕秋莉紅著臉這樣說道。平時蒼白的臉頰染上了誘人的嫣紅,這樣的帕秋莉·諾蕾姬太過魅惑,以至於小惡魔癡迷地看著少女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對方到底說出了多麼驚天動地的話:“誒誒誒誒誒?!!!!!”

“你不知道?”與之相反的是帕秋莉奇怪的看著小惡魔,好像對方不該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一樣。不過她到底是知識與日陰的少女,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是為什麼——“對哦,那時候你被我派出去了”。

……也不對,或許,是因為那時的場景,在帕秋莉的記憶裏實在是占了太重要的位置了吧?——

—————————回憶ON—————————

好幾年前了吧,那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盜魔理沙還隻是一個靦腆愛哭的小姑娘。因為聽說了紅魔館地下的魔女有著一座巨大的圖書館,夢想成為魔法使的她想要去借書,但又不敢一個人去,因此拉上了她童年的玩伴,少年老成的李林。

於是,科學家邂逅了知識少女……當然當時的情景並沒有這麼浪漫,害羞的魔理沙即使有友人壯膽,還是說不出我來借魔法書看這樣的話,像是入室盜竊一樣迅速搜刮了幾本書後便打破牆壁逃跑了……這個“光榮傳統”一直延續到今天……或許,黑白老鼠的大盜之魂就是在那時候萌芽的?

總之,有責任心的李林留下來又是道歉又是幫忙修複圖書館又是向帕秋莉保證一定會讓魔理沙把書還回來的……等幫魔理沙擦完屁股後,李林也提出了自己的來意——希望可以在圖書館裏看書。

自然的,本來就怕寂寞的知識少女欣然同意了李林的請求,兩隻書蟲就這樣開始了和諧的共閱生活。看書的同時兩人也在交流,李林在科學上的成就,以及他比海綿還強大的(知識)吸收能力,獨特的思維,各種奇思妙想給了帕秋莉無數的靈感;帕秋莉在魔法上的權威,多年的閱曆,以及海洋般寬廣的接納能力也給了李林很多幫助,兩個領域間的學術交流除了讓兩人都受益匪淺的同時,也極大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然後,李林理所當然的發現了帕秋莉的病——哮喘(貧血)。

兩人對此進行了一番爭論,最後李林打動了帕秋莉。

“活著當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情,特別是對香草你這樣有著無限可能的未來在等待的人來說。”“作為你的朋友,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你被病痛折磨無動於衷,無論如何我都要竭盡所能的試試看!”“我會用我的方式來保護你!魔法不行就試試科學!什麼都不做就放棄這種事我做不到!”然後,是帕秋莉永遠無法忘懷的一句話,她猶記得當時李林對她伸出一隻“援手”的姿態,連同他臉上嚴肅陽剛,充滿男人味的表情,清清楚楚——“隻是我不能保證治療過程中不會出現任何意外……那麼帕秋莉·諾蕾姬,你——願意將你的身體交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