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屋花衣對‘明明送到了醫院的傷員怎麼會無故消失’這一話題毫無興趣,於是她無視掉已經基本半瘋的八田美咲,甩甩手轉身離開。

而一旁剛剛接了通電話的草薙出雲剛好在此時掛斷,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開口:“古屋桑晚上有空嗎?”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驀地停下腳步,扭頭看他:“怎麼,想請我吃飯?”

“不知您肯不肯賞光?”

“哦~”古屋花衣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你果然暗戀我。”

“事實上不是我……”

“原來還有別人暗戀我麼。”古屋花衣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真是太令人羞澀了。”

“……”

在草薙出雲這二十六年的人生裏,他見過無數的女人,成熟的,幼|齒的,天真的,性感的……唯獨古屋花衣,她不屬於這其中的任何一類。

換句話來說就是,古屋花衣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至於這兩個詞在她身上究竟是褒是貶,他不知道,古屋花衣也不知道。

甚至,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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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ra門前。

古屋花衣挑眉:“酒吧?”

草薙停下腳步,偏頭看她:“差點忘了問,古屋桑多大?”

“雖然我永遠十八,但你放心,警察叔叔不會找你事兒的。”

“什麼?你才十八?!我都十九了!”話音落,一旁的八田美咲指著她大喊:“你還沒我大,憑什麼說我小!”

“我說的是永遠十八,沒說我現在十八。”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國小都沒畢業還敢出來混。”

“古屋花衣我一定要燒了你!”

“哎呀哎呀我壓力真大。”

“……”

正想推門而入的時候,古屋花衣忽然頓了一下,扭頭看向一旁的街角。

“怎麼了?”草薙出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歪了歪頭,沒有回答,但也沒有繼續往前走。

因為一直沉默的血滴子小姐剛剛很是激動跟她說,有一股特別美味的力量正在往這邊走。

特別美味的力量啊……

古屋花衣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經她這麼一說,自己還真覺得有點餓了。

正想著,不遠處的街道裏走出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小的那個穿著一身繁複的深紅色洋裝,銀色的長發,精致小瞧的麵孔。遠遠看去,分明就是一個真人大小的古董洋娃娃。她的右手拽著另外一個男人的褲腿,隻是瞥了一眼,古屋花衣便確定,他就是血滴子小姐口中的那個【美味】。

淩亂的赤紅色短發,即使是冬天也隻是在白色t恤外麵罩了一件黑色外衣。淩厲的五官,上挑的眼角,雖然他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透著慵懶和頹廢,但古屋花衣知道,他才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甚至可以說,他比自己之前在這個世界遇到的任何人都強。

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古屋花衣隻在寥寥幾個人身上見過。而他們每一個人的能力,都足以成為一方王者。

…王者啊……

【口感一定不錯。】

古屋花衣點點頭:“我覺得也是……咦?”

話說了一半忽然覺得不對:“血滴子小姐,注意你的節操。”

【親親的節操就是人家的節操~】

“那你趕緊給我吐出來。”古屋花衣晃了晃手裏的斬魄刀:“那玩意吃多了拉肚子。”

“……”

“尊,你和安娜回來了?”

“尊哥!安娜!”

在她和血滴子小姐互相吐槽的這段時間裏,原本堵在門口的不良少年們已經圍了上去。

尊哥?這稱呼聽上去還真像是黑社會老大。

她決定以後也要讓別人稱自己為花姐!

等,等等。這名號貌似已經被卯之花隊長征用了。

不然就衣姐?

……氣勢瞬間弱爆了。

裙子的下擺忽然被拽了拽,將古屋花衣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低下頭,就看見剛剛還站在遠處的洋娃娃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正仰著頭,怔怔地看著她。

——確切地說,是看著她的眼睛。

半晌,對方忽然開口:“眼睛,漂亮。”

漂亮?這還真是第一次有人誇她的眼睛漂亮。

古屋花衣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悵然地垂下眼眸。頓了頓,她蹲下和對方平視:“為什麼這麼說?”

“紅色。”少女的視線毫不掩飾地與她直視:“最漂亮的顏色。”

“是嗎?”古屋花衣自嘲地咧嘴,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這同樣也是血液的顏色啊。”

而有血的地方,就有殺戮和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