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裏的訊息很明確,就隻有一條——回去準備辭職信吧。
當然,這隻是古屋花衣自己的腦補而已。事實上,作為擁有冰帝最大的股東,跡部家欽點的人,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解雇的……即使這個被欽點的校醫,隻是個大學還未畢業的實習生。
看著還待在原地的古屋花衣,跡部景吾伸出一根手指叩了叩桌子:“還愣著幹嘛?”
“我坐哪兒?”後者低頭,茫然地看他。
“隨便。”
隨便的意思就是:願坐哪兒就坐哪兒。
古屋花衣直接將這個詞擴展成一句話,然後直接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
主席台上的校長先生在心中無聲地呐喊:同學!!那是我的位置,請有點自覺好嗎?好嗎?!!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古屋花衣微微頷首:“打擾了,請繼續吧,校長先生。”
“……”
召開這次會議的原因很顯然是之前的三起……包括昨晚遇害的遠山瑤在內,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四起謀殺案。會議的內容也是千篇一律的乏味冗長。什麼冰帝作為一座幾乎擁有百年曆史的私立學校,口碑在同等級的私立學校中一向處於領先地位啦~還有什麼絕對要緝拿凶手,換學生們一片寧靜祥和的讀書環境啦……
後麵的話古屋花衣沒有聽清,光是跟瞌睡蟲作鬥爭就用耗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事實上,如果不是由於旁邊的某個人基本每五分鍾就踢她一下的話,她早就去跟睡神相親相愛去了。
——畢竟會議這東西,本來就是用來補眠的。
“跡部景吾我警告你。”當古屋花衣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睡意,再度被某人毫不留情地踢飛了之後,她終於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再敢打擾老娘睡覺……”就撕碎了你!
“結束了。”
“…………哈?”原本已經到嘴邊的狠話,就這麼變成了毫無意義的疑問詞。
環顧一圈四周,人貌似是都走的差不多了。於是她毫無形象地伸了一個長長的懶樣,睡眼朦朧地開口:“感謝蒼天,終於可以回去睡覺了。”
“你這句話槽點好多。”
“跡部大爺恭喜你。”古屋花衣收回來的手借勢搭在他的肩膀上:“你的吐槽功力終於進步了。”
“免了吧。”後者不著痕跡地抽搐了嘴角。
“我在誇你啊~難道不應該說謝謝嗎?”
“本大爺不認為這是誇獎。”
“我認為就好了呀~”
“……”
“那個,抱歉。”這時,一個柔和的聲音忽然插|進了他們的談話中:“可以打擾一下嗎?”
梳理的溫絲不亂的發型,一身得體大方的職業裝,雖然說話的目標是自己,但眼神的方向卻明顯是朝著跡部景吾去的。
這不就是那個上次出現在醫務室的那個老師嘛~古屋花衣了然地點了點頭。
等,等等……她叫什麼來著?
好在跡部景吾先她一步開了口:“小島老師,有什麼事嗎?”
對了!小島,小島香奈。
終於從腦海伸出扒翻出了這個如同路人甲一般的名字,古屋花衣也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小島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真是不好意思。”對方有些赧然地開口:“剛剛的時候,胳膊不小心被桌子上突出來的釘子劃破了,所以不知道能不能麻煩古屋桑……”
“恩,跟我來吧,我去幫你處理一下。”古屋花衣掃了一眼她胳膊上正在往外滲血的傷口,點點頭:“不過我建議你之後還是盡快去大醫院打一針破傷風比較好。”
“麻煩你了。”
“唔……”
“我正好要去校長室一趟。”看見古屋花衣望過來,跡部景吾麵無表情地開口。
“嗨~嗨~我懂我懂~”銀發少女善解人意地衝他伸出一根大拇指:“不會讓你久等的。”
“……”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麼就這麼別扭?
轉身離去的跡部景吾和目送他離開的古屋花衣都沒有注意到,少女身邊那雙眼眸裏一閃而過的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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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人了。”從裏麵關上醫務室的大門,古屋花衣麵無表情地開口。
對方愣了一下:“古屋桑,你在說什麼?”
“我都給你機會了,再藏著掖著多沒意思。”無視掉她臉上那精致完美的笑容,古屋花衣抄著口袋,背靠著門平靜地說道:“我比較喜歡直來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