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們的對話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古屋花衣的肚子不安分地抗議了一聲。在寂靜色夜色裏,顯得尤為明顯。

“……”古屋花衣:“這屬於個別觀點,並不能代表官方意見。”

“本大爺現在要去吃夜宵。”跡部景吾對於她的這種解釋不置可否,隨意地轉身:“想吃的話就跟上來。”

少年,你這種刷好感度的做法完全是在作弊!我是不會上當的!

古屋花衣義憤填膺地握拳。

不過既然行蹤已經被發現了……有的吃總比餓著好。

******

任何食物烹製出來總需要一段的時間,在這個等待的期間,古屋花衣覺得應該說點什麼。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沒睡?”

“你究竟是什麼人?”

……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貌似是我先問的?”古屋花衣挑眉,先下手為強地說道:“要懂得先來後到啊少年~”

“……”這個稱呼為什麼越聽越覺得奇怪。

跡部景吾之所以這麼晚都還沒有睡,隻是因為接到了警方打來的電話。法醫那邊的初步檢查已經完成,但並沒有找出什麼有用的證據。凶手的作案手法很幹淨,除了刀傷以外,並沒有其他足以致命的外傷存在……甚至連一點掙紮的痕跡都沒有。

唯一對此案有些幫助的證據是從傷口的切麵可以看出,凶手不止一人。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混淆視聽,死者身上留下的傷口,既有左手又有右手。所以警方暫時還不能確定凶手究竟有幾個人。

“解剖結果呢?”見他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古屋花衣輕輕叩了叩桌子:“不要忽略重點啊。”

“本大爺怎麼知道。”跡部景吾興致缺缺地拄著腦袋:“他們說還沒有進行。”

“什麼叫還沒有進行?”少女對他這種說辭表示極為不滿:“這應該是最先進行的才對!”

“她的家人不允許,本大爺能有什麼辦法?”

嘖嘖,家人不允許就不做了,警視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或許是銀發少女臉上的表情過於不屑,所以即便她並沒有將心底的話宣之於口,但向來善於察言觀色的跡部,還是很輕易地就看了個明白。

“早川家在政界有一定的分量,所以警視廳也很為難。”

“能讓已經定性為謀殺的案子都無法進行屍檢……”古屋花衣拖長了腔調,麵無表情地說道:“這得是多麼大的分量啊~”

後者神色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早川茂理,你沒聽說過?”

“沒有。”歪頭思索了一下,古屋少女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很有名?”

“內閣議員,經濟部部長。”

“……”

她居然忘了這不是她的世界!!

半晌,她弱弱地解釋:“我鮮少關注政界。”

“本大爺看出來了。”

古屋花衣:“…………你套我話?”

“沒有。”跡部景吾立刻將話題轉到案子上:“話雖如此,但他們還是從早川由美的血液裏發現了乙醚殘留物。既然涉及到了你的專業,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是什麼吧?”

“……麻醉劑…………”說出這個詞彙的同時,銀發少女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怪不得會沒有掙紮的痕跡,人都被麻醉了,有掙紮才是見鬼。

如此一來,就和之前的死因對上號了。

……能做出將人活生生放幹血這種行為的,才是真正的惡魔吧?!

仆人剛好在這個時候將他們的夜宵端了上來,這次沒有了肉類,而是十分健康的海鮮粥。

於是古屋花衣趕緊將這個畫麵趕出腦海:“對此我還有個疑問,能麻煩跡部大爺您給解釋下嗎?”

“什麼?”

“跡部家應該比早川家更有勢力吧?”

後者拿勺子的手一頓:“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啊~警視廳迫於早川家的壓力,連屍檢都不敢做,卻對跡部君你唯命是從,甚至半夜三更都來彙報工作……”

銀發少女嘴上雖然如此井井有條地推理著,但心裏想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有錢有勢的富家少爺一定被養的細皮嫩肉的,他的血應該也很好喝吧……

不行古屋花衣你不能這麼沒節操!!

……可是,她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麵前桌子上的白瓷碗。

老是這麼清粥小菜地吃下去,她真的要管不住自己的節操了!!